书城N次元一枕凉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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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沈心慈轻轻依偎在成子的怀里,软语温言道:“宸哥,你,你别不要我。”在成宸为自己的爹爹处理后事时,她已然把这个男人是为自己生命中的天,她决心照顾他,一辈子对他好。成子低头看着怀里俊秀的姑娘,还觉得似梦非真,一会才反应过来,急忙道:“哪里有我不要你的份,你别不要了我。”

沈心慈被他那副憨厚的样子逗乐了,轻轻为他整理衣领,道:“要要要,我的大英雄。”成子冲上前拍了拍余其扬的肩膀道:“阿其哥,我这可找着个温酒的人了,以后你可以来我家喝酒,我们不醉不归,说好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余其扬歪头看着他,笑得十分开心,道:“说话还要算数你不嫌累啊,我数学又不好。”成子听了这话立马叫嚷开了,埋怨道:“你数学还不好,我头疼了一天的账目,你几下子就给口算出来了,你再说这种话我揍不死你。。。。。。等等,其哥,你又转移话题,我跟你说。。。。。。”

还没等他说出口,却听得余其扬回头对沈心慈道:“沈姑娘你听听,他把你娶回家就是为了温酒的,你可得好好管教他。”成子听了这话,慌忙回身想要解释什么,却见沈心慈抿唇而笑,柔声细语道:“那我就做他一辈子温酒的婆子。”她情愿为他温酒,一生一世,烫出他所喜欢的温度。

余其扬,此时此刻,倒是有些羡慕成子,这样的幸福。慢慢开口道:“成子,好好对人家姑娘,凡事让着点,别拿着商会里那一套过日子,你要是把这么好的姑娘辜负了,我借你条裤腰带你自己找棵树自尽了算了。”成子嬉皮笑脸的打着保证,道:“其哥你这是什么话,我跟你讲,除了你,沈姑娘就是我心里第一重要的人了。”他望着羞红脸的女子,只觉得她就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怎么也看不够,甚至不舍得去碰触。

余其扬不由在心里暗暗骂成子真是够笨的,给姑娘说好听话的时候,扯上自己干嘛,眼里却是感念的神色,对沈心慈道:“我这个兄弟放荡不羁惯了,你得好好管着他,不过人实在,心眼好,你们好好的在一起,比什么都强。”沈心慈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成子有些看不下去了,抱怨道:“其哥,人家姑娘家家的,你这么说话多不好啊,真是的。”

余其扬带笑望着他,眼里写满了你小子行啊,这么护着媳妇,等着明天我就把你今晚的事迹宣扬出去,成子给他笑的一抖,赶忙反击道:“其哥,你就知道说我,你还是操心你自己的事吧,,哎,对了,我想起来了,上次在你家看到的那个小女孩是什么情况,老实交代啊。。。”

余其扬低首,眉眼染了一丝伤感,一息抬起头,依然笑着道:“你不也说了嘛,那是个小女孩,还是孩子呢,能有什么?”二瑶听了这句话不由心里偷笑,为了追帅哥装嫩,这下好了吧,搬起磨盘砸自己的脚,啧啧啧啧。

一旁的成子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却听余其扬道:“天色不早了,你快带沈姑娘回去吧。我明天有些事走不开,堂口你和阿强多看着点。”他看成子欢喜的答应了一声,自然而然样的牵起了沈姑娘的手,两个人相携离开,一点笑意蔓延勾勒,在他的眼角眉梢印成深深浅浅的花朵,好看的那样。

一息,回过神对身边的两个人吩咐道:“苏木,麻烦你帮我把这位陆小姐送到我家,江陵,我们先过去。”然后走近一点对二瑶道:“我今天晚上要去赌坊坐庄,就不回去了,你和谢谢说一声,早点休息。明天,我争取早点回来,给你送别,嗯?”

二瑶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觉,下意识道:“你经常这样吗?”从她担心的语气里,他理会了她的意思,他也想到了,二瑶走了,今后的日子,那样那样多的晚上,那个小丫头要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家里,她又是那么样怕鬼的一个人。他当初决心把她留下来,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想了想,只道:“我以后会尽量回去。”只是他,真的没有把握,也许有那么一天,他横尸于街头,再也不会找到回家的路了。二瑶只得跟他道了声小心,便随身旁的苏木往回走。

而与此同时,谢某人投着硬币,走过了半条黄浦江,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南昌客栈,并顺利找到了传说中的赵时俊赵公子。谢谢觉得既然那两只孤男寡女一定要背着自己这样的话,那么,作为报复,她决定过来勾搭赵公子玩,还有就是,一个人呆着,真的很不开心。

谢谢对着面前的赵公子嫣然一笑,娇滴滴妩媚媚柔若无骨的轻声唤了一句赵公子,然后闪着真诚的小眼神,双手叠放在小腹前,左右腿不停的交替腾挪做着鹌鹑状。

赵时俊傻愣愣的望着面前的不明生物,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试探着道:“敢问姑娘是被人追杀了吗?”谢谢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追杀?我这分明是在勾引你的情态好吗?你丫的竟然没看出来。一息,乘势道:“公子言之有理,小女子正是被追杀至此,还望公子收留。”

眼前的赵时俊搓着手原地转了几圈,开口道:“呜呼兮,念春秋之时,只因程婴杵臼高义无双,方有赵武灵王一世霸业,两汉之初,若非嫖母一念之仁,焉有汉代江山百年,再看三国风云。。。。。。”

谢谢在他身上淡淡的看见的自己古汉语老师的影子,唯一且明显的不同,就是这位显然比那个老男人帅多了,不过鉴于自己一听文言文就脑瓜疼的孽障境界,谢某人不得不简单粗暴地打断他道:“公子所言,句句在理,小女子无不佩服,只是贼人已至三尺之地,公子你丫的救不救呼?”

赵时俊本打算引经据典高谈阔论的,听了这句话不得不有些不甘心的做了最后的陈词总结,道:“看古今风流人物,览历代圣贤王者,无不受恩于有识之士。而君子当仁岂可让乎?只有临义赴死,方是名士风骨。又印佛语,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是故姑娘无需担忧,吾必舍身以护姑娘周全邪。”

谢谢觉得自己都快哭了,要不要这么欺负人啊,勉强挂了一点笑意,道:“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也不嫌累得慌?”这简直就不是一个物种好吗?还能不能好好的说话了?

赵时俊有些困惑不解的看着谢谢道:“姑娘何出此言?子曰言不可不慎也,而汉代。。。。。。”谢谢败了,她深深怀疑大约就是她此刻把刀架在那个人的脖子上,估计他说的也只可能是:“姑娘此举何意?圣人言。。。。”而不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到现在为止,谢谢终于可以确定,她和面前的这只,一定不是一种生物,一定不是。

于是谢谢一脸无奈道:“行了行了,你就当我啥也没说,乖。”想了想,又怕前面那位之乎者也听不懂,索性笑的一脸无辜把这句话又来了一个翻译版,道:“奴家只是私心想着,若是公子可以把小女子方才那句话当是放了一个屁,那真真是极好的。”

赵时俊一点吃了大头苍蝇的即视感,好一会儿才颤抖的指着谢谢道:“你。。你。。。你。。。有辱斯文。”说着拂袖转身,显然很是生气。谢谢在一旁笑得十分开心,她一直的目标是做一个斯文败类,如今看来,小有成果嘛,因此上在心里摸摸脑补了一个小阿狸狂笑的表情,唔,倒也不负恩泽。

这时候听得一阵敲门声,赵时俊赶紧冲过去死死顶住门,虽然脸上不无惊恐,还是对着谢谢吼道:“如此动静,莫非是贼人已至呼?姑娘可翻窗而逃,沿江而遁,必要时,可跳江自尽或以头磕石表贞洁之志。”

谢谢觉得自己现在只想呵呵他一脸,再配上一句“公子好生幽默。”要是真的有坏人追了过来,听他刚才那么一吼,简直就是现成版的缉盗指南啊我去。还自尽明志,志你妹啊志。这么多年来,谢谢一直坚定如果要让自己在贞洁和生命里选一样,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表示,你丫的还是强奸了我吧。毕竟生命诚可贵,没有了那啥啥啥,不是也一样可以有尊严的活着吗?有什么呀?只是阿其哥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不过话说回来,阿其哥也不会关心自己这些事的。

一息回过神,对之乎者也无奈道:“公子,只是茶房送水,可否请公子把这身赘肉,哦,贵体挪开一点乎?”赵时俊脸上是些尴尬的神色,闪身把门打开,冲着谢谢又是忍无可忍的一句“斯文败类。”谢谢笑的天真无邪的看着他,脸上写满了我是斯文败类你咬我啊咬我啊。

一息,之乎者也望着谢谢觉得不太对劲,道:“姑娘造访寒舍,究竟有何贵干?”谢谢也懒得逗他,索性把话摊开说,一脸奸商望着金子的表情,笑道:“君知二瑶乎?”之乎者也傻乎乎的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谢谢想了一会,道:“就是陆锦瑶,君子记得否?”之乎者也听到这个名字一下子就笑了,红着脸点了点头。

谢谢满意地表示,你小子记得就好,继续道:“锦瑶乃阿女,锦瑶是汝妻,君要娶小女,先付定金来。”谢谢觉得自己这番话说的甚有水平,望着面前的之乎者也,一脸求表扬的神情。

而赵时俊显然彻底激怒了,走了过来用手指指着谢谢道:“说话就说话,你这做得成个什么玩意儿,平仄不成平仄,全无韵律,是可忍孰不可忍,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谢谢很是惊喜道:“你丫的原来会说人话啊,我刚才还一直以为你停止进化了和我不是一个物种,真是惭愧惭愧。”之乎者也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望着谢谢的小眼神里写满了还不都是你这个斯文败类逼的,脸上是满满的自责与后悔,就像一个说了不该说的话被父亲责罚的小孩子。

谢谢觉得有些不忍心,道:“别介呀,我就当你刚才那话是放了个屁成不,你别这幅如丧考妣泪如尿崩的脸成吗?我的个二大爷呦!”

赵时好一会儿才弱弱道:“谁是你二大爷?”谢谢正要解释一二,却看着那人红着脸道:“我是你女婿啊,岳母大人。”

谢谢于震惊之中无比感动,自己的辈分猛然高了这么多,实在是一件无比开心的事,谢谢有些飘飘然,飘飘然中的谢谢问了一句废话,道:“你真的相信我是二瑶那货的妈?”

赵时俊认真严肃的点着头,道:“现在这个年代,人心不古,世风败落,男子三妻四妾虽属平常,但是那些老头子再怎么也不该娶你这种小孩子呀,真是禽兽,弄得现在的状况,自己的妾室比自己的儿女还要小,造孽呀是造孽。”

谢谢从云端摔倒了十八层炼狱,你妹子的,老娘看着有那么小吗?谢谢觉得十分想甩自己几个大饼,一定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多次一问,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还是直奔主题道:“不管怎么说,我这闺女是给你了,你看着给点钱吧,实在不行,凑个饼子钱也行。”倒不是谢谢不贪心,主要是,她对二瑶那厮不抱希望。

赵时俊赶着道:“非也非也,锦瑶姑娘吾之挚爱,万两黄金亦不止也。”谢谢猛然激动了,望着眼前的赵时俊就像望着一座活动的金山,眼睛里满是柔和的光茫,连连道:“公子所言甚是,所言极是。。。。。。”

赵时俊有些不好意思道:“只是我一时没带那么多钱。。。。。。”谢谢私心想着怎么也得给个自己十分之一吧,到时候能买多少好吃的啊,想想就开心,于是和蔼的问道:“公子带了多少,我不嫌弃。”

赵时俊掏出一个小包,道:“就只有这五百块。。。。。。”谢谢再次从云端跌落到十八层炼狱,丫的你又没有你在这给我叫唤个屁呀,但是谢某人的身子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两只小爪子紧紧的捞住那个小包往自己这边扯,眼看着就差咬上去了。

赵时俊也死死的小包往自己怀里拉,为难道:“这里面是我收来为村子里的小孩办学校的,不能给你。”谢谢只好悻悻的放了手,动希望小学的钱,是会天打雷劈的,她再不济,这事却也干不出来,只是现代好多有名望有社会地位的人,却连这些个道理也不懂。

赵时俊把小包装好,有些弱弱道:“其实小婿为了忙这些款子,已经有几日不曾吃饭了,岳母大人如若。。。。。。”谢谢都快哭了,你丫的这是个什么节奏。

一会儿,谢谢在黄浦江畔的小摊给他买了豆腐脑和饼子,然后坐在他对面开始心疼自己的两个铜子。而对面那人的之乎者也病又犯了,不去吃饭,倒也吟哦道:“明月千里寄相思,游子何地不泪湿。”

谢谢不知怎么,眼前浮现那个人的脸,那个永远也不会对自己一句说出好听的话的人。其实她不会说,在那个人的背影消失在巷子口的时候,她就开始想他了,真的很没出息。可她,真的想见他,不知道自己一会回到家,那个人在不在,会不会皱着眉头跟自己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如果他不在,也没关系,她可以等他,他总是会回家的。

赵时俊看着眼前的女子少有的沉默,唇畔带着一点笑意,眼里尽是美好的意思。试探道:“你也有思念的人。”谢谢微微点头,道:“嗯。手执兰泽草,所思在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