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我的手抖了一下，杯子砸在了茶几上，奶奶确实一脸平静，就着杯沿啜了口茶，她想是听到爸爸急促的呼吸，由于过度紧张泛白的关节。“可以。”毫无波澜的答案，我有些失望，我不是天天被奶奶捧在手心里的乖宝宝吗？是不是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争取呢？
“不……”果然良心受到了谴责，我怎么能够为了那么点虚荣心而丢下奶奶一个人，现在后悔还来的急吧。
“维薇，奶奶有话想和你聊聊。”刚才的激动一下被奶奶的话打断，我努了努嘴想接着说，没想到奶奶拉着我就往里屋走，边走边对留在客厅的两人道，“你们先在外面坐一下。”
设想过好几种情景，也曾想过奶奶会抱着我泪流不止，可是奶奶没有哭，眼中有掩不去的忧伤，她从床底翻出一个拉杆箱，式样有些老，不过颜色还是挺鲜艳的。奶奶说有话想和我聊聊，可是待在屋里只是我看着她在理衣服，把我的衣服全都叠好放入箱子里，直道没法再塞的时候，她才含着两行泪，“其实奶奶不想你搬过去。”
“那我就不搬过去。”拉链拉不上就拉不上吧，我也哭得淅沥哗啦了。现在我在做的事情正好相反，我是在一件一件往外拿衣服，有些心急地想把衣服一股脑都倒在床上。
“不行，你必须要搬过去。”
“奶奶不要维薇了吗？”
“不是，不要。奶奶全是为了你好，哎……”
手停了下来，我不明白了，每个人都说是为我好，那我所做的是为谁好？大脑一下嗡嗡作响，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坐在了车子的后座上，敲着车窗玻璃也没法让奶奶转身看我一眼。
神情有些恍惚，直到父亲轻拍我的肩膀，慌忙抬起头看到一座别墅近在咫尺，用白漆刷的墙面，很有欧式风味，一共三层的建筑，最底层是车库，晚上还能瞧见亮着灯的天窗。从天窗里透出的灯光是泛着淡黄色，就好像现在月光洒在身上的颜色，一个人影晃过，灯光依然是淡黄色的。
“橙橙在家？”程暖暖嘀咕一句，越过父亲径直走在前面，连按几下铁门外的门铃，听到另头的缓缓女声，命令道，“快开门！”
“是，夫人。”话音刚落，铁门打开，清一的白色反射出淡淡的月光色，大门打开出一条缝，借着院里路灯，我只看到一条很深的玄关。
程暖暖把手中的皮包交给出来迎接的阿姨，一边弯腰忙着解凉鞋上的鞋带，一边酥声唤道，“橙橙！橙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