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奶”听来是个贬义词，但自从“师奶”有了个别名叫“domesticengineer”（家政工程师），她们的智慧似乎也受到更广泛的肯定。现在奋勇撑住香港经济的除了“剩女”，就是“师奶”，男人是靠不住的，否则前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也不会说：“Ifyouwantanythingsaid,askaman.Ifyouwantsomethingdone,askawoman.（如果你想让话传开去，告诉一个男人。如果你想让工作完成，告诉一个女人。）”每个办公室都有师奶，而且她们的数目正极速增长。为什么？因为现今女人嫁了，除了相夫教子，还得继续出来打工。日日购物做少奶奶？留待晚上做梦吧。想想看，在今天的香港就算公一份婆一份，都尚且要“蜗居”，要是只有丈夫一人出来工作，单靠那份薪水岂不是要睡天桥底？
我们律所的合伙人Margaret，是一个创意澎湃的师奶。她平日最注重饮食健康，天天吃有机蔬菜，听说还因为强迫儿子吃有机全麦高钙饼，导致他饿得在学校抢同学的薯片，搞到校方要见家长。有一天我到公司食品间冲咖啡，嫌太浓想加点热水，拿起热水瓶倒出水来，才发现里面根本不是水，而是猪骨汤！打开瓶盖一看，里面居然浮着一片猪肉！后来同事说Margaret买了一片有机猪肉，丢进热水瓶里滚汤，我则看着手中那杯咖啡加猪骨汤欲哭无泪。这就是师奶的创意。
卖与不卖这个问题，并不一定限于汇控的供股权。事实上，在办公室里可以卖的东西多的是──知识、美貌、青春、尊严、劳力、肉体。要再数下去的话，我还可以写三千字。
职场新人可能会问：Daisy，不是说笑吧！在中环打份工都要出卖肉体？你当这里是夜总会？对于这种天真的疑问，我也只会冷笑一声。所谓买卖，并不一定有份“买卖合约”。有时一个猥琐的眼神，就足以把信息交代得清清楚楚。
大学同学Lucy和她的女同事，就曾经遇到这个难题。“那浑蛋将我投闲置散！继续留在这家公司我都恐怕无望。”她一看见我就大吐苦水。也难怪，遇到那种咸湿男上司，实在不幸！禽兽总是穿一套笔挺的西装，在女受训员工丛中穿来插去，又专把漂亮的女职员编入自己的团队。逆了他的意思，就注定落得投闲置散的下场，在竞争激烈的金融行业里使人分外心慌。那些较为“猪扒”的反而通通幸免，这个世界有时真是公平得叫人难以置信。
Lucy做了烈女，但不是每个女人都会作出同样的选择。“身不由己”是一个常用的借口，至于世上是否只有“禽兽上司”可以给你一份工作，你心里自有答案。有人卖，有人不卖。没有应不应该，只有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