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放射性治疗
(一)
原本以为要住院的,但是周医生说,朱印的体质较好,放疗后可以回家休息,这让亭梨不禁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如果住院,放辽期间,心理方面,她恐怕一点也不能帮到朱印,但是在家里,她自己的心里,就不会那么焦虑。
两天后,亭梨陪朱印到医院做放疗定位,一个人坐在放疗中心走廊,艰熬一般的等着朱印,身边经过的都是表情痛苦蜡黄的各类肿瘤癌症患者,几名护士一边帮病人们抽血,一边换药,外面烈阳高照,放射科里却是彻骨的冰冷,心跳的剧烈。
许久——
朱印出来后,亭梨的双眼下意识瞥向他衣领里面,心脏的位置,看不到任何变化,亭梨带着不安的疑惑,问:“定位,为什么没有标记的?”她记得,以前在医院里看见这类放射病人,身上都标注着紫药水的。
大概是想缓和一下她紧张的情绪,朱印突然“啪”的给了她脑门一记,笑道:“现在是二十一世纪,用定位体膜。”
亭梨“哦”了一声,揉揉自己的脑门。
从医院里出来,一路,亭梨都思考着怎么替他做心理安慰,对于一个放疗病人,心理支持很重要,曾经有过报告,病人因为对放射的惊恐焦虑,对治疗悲观失望,而后选择了自杀。
迎面过来的人不时会盯着朱印看,或许是因为他没有头发的原因吧,不过,很精神,即使没有头发,阳光下,他依然完美挺拔。
等坐进车内,亭梨想想终于开口。
“朱印,你知道兰斯,兰斯•阿姆斯特朗?”
朱印习惯性挑眉,不可置否。
亭梨便继续说道:“96年,兰斯25岁生日宴上第一次发病,几天后,他就被确诊为睾丸癌,晚期,癌细胞已经被扩散到身体各个部位,包括脑部,肺部和腹部,却确诊的初期,他确实消沉,连医生都不给予乐观,说治愈的成功率只有3%。”
“兰斯说,征服绝症,就像征服世界冠军,只是更加困难,中途一旦退出,就意味着死亡,半个月后,兰斯开始接受化疗,前两个疗程将他折磨的不成人样,头发睫毛掉光了,脸色煞白,静脉里像是有东西在燃烧,从胸口咳嗽出的都是一块块沥青般的东西,第三个疗程时,剧烈的疼痛和恶心不分昼夜的扑来,第四个疗程已经是极限,病入膏肓的兰斯,仿佛又回到了胎儿状态,眼皮眨一下都变的不可能,半梦半醒的躺着……”
“然而,不管怎么痛苦,兰斯还是挺了过来,几个月后,他的肿瘤指标开始下降,直到有一天,他的护理医师微笑着跟他说,兰斯,你可以骑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