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蔽月轻轻舒了口气,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果然自己千言万语也抵不过齐白那张利嘴一两句。但是只要他依旧顾着大局就好。
又一个白天到来,看着荡漾的曙光与摇曳的晨曦,清新的空气透进屋里,凝月宫里的人的心却蒙上了一层深深的阴霾。三天,白薇记得师傅曾说,莫回首的期限是三天,而今天,是第三天了。若晚上还找不出解救办法,那么如心也就……
“这两天还是没研究出解决方法吗?”风鄂凌的声音有些暗哑,也许是由于休息不够。那刚硬的脸庞微带着些许的疲劳之色。
“翻遍了宫里所有的医书,都没有明确的关于莫回首或者心儿这种症状的描述。”白薇伸手揉了揉泛酸的眼睛,眉间的担忧依旧萦绕不散。
“朕亲自去问傲行,朕就不信他还无法无天了!”风鄂凌愤怒地站起,手掌狠狠地拍在木桌上,一声爆响停留在清晨的寂静里。
君子奕和白薇皆微讶地抬头望着风鄂凌,他们没看过风鄂凌这般失控。
“父皇,还是让儿臣去吧!”风傲文站起来,静静地望着风鄂凌,面色清润,眸中是一片澄净。
“启禀皇上,三皇子收押处的狱卒求见,说是有急事!”安如海略为苍老的声音此刻响起,却如在每个人心底扔了一块石子,激起一波涟漪。
“宣!”风鄂凌说得有些急切,连君子奕和白薇也不自觉地有些紧张。只有风傲文澄净的眼眸中透露出些许的了然与意料之中。
“参见皇上!三皇子说愿意将功补过拿出泣血珍珠救秋姑娘!条件是皇上免除他的牢狱!”狱卒低垂着头,敬职敬业地禀告着。
“混账,还敢讲条件!”风鄂凌听到将功补过这四个字,心底腾起一股凉意。他心底还是希望这次之事并非他所为,可事实……
“泣血珍珠?”白薇听到泣血珍珠,清眸中绽出一抹光彩,纠结的烟眉也不禁舒散开来,脸上荡起了微微笑意。
“泣血珍珠可以救心儿?”君子奕看到白薇的神情,心底也不住地泛起一股股的希望。
“泣血珍珠可以清一切体毒,要解蛊毒必须要有泣血珍珠做药引。不过具体如何配药,我也不大清楚。”白薇说到后面,不禁有些落寞之色,“不过,想必三皇子是知道如何解毒了!”
风鄂凌知道现在需要立马答应风傲行的条件,可身为一国之君,最忌讳的是遭威胁,这风傲行是明知故犯了。可他有的是时间和他耗,但床上的人没有。
“传朕旨意,释放三皇子风傲行,但暂时留在懿睿宫,不得随便外出!”不监禁那就软禁。
“是!三皇子说,解毒方法只说与太子一人知道,所以请太子一见!”狱卒说到最后有丝胆怯了,真切地感觉到了风鄂凌身上散发的一股股怒气。
“这皇宫还是他风傲行说的算了?”风鄂凌抑制住满身的怒气,犀利的眼神有种想把眼前的狱卒凌迟处死般。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威胁算计,别说他是君王无法忍受,端是一般寻常人也非怒不可。
风傲文看着风鄂凌怒不可揭的模样,对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很是满意,果然每个人有了弱点就好掌控,他风傲行辛辛苦苦谋划了那么年,如今还不是功亏一篑?
“父皇请息怒,傲行毕竟也愿意将功补过了,父皇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何况现在救心儿要紧!”风傲文恭敬地火上添油着,他岂会看不出来风鄂凌最为在意的是这四个字,将功补过。这四个言喻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风傲行承认了一切过为他所为。
想起昨夜风傲行愤怒的双眼喷火地怒视着他,却只能紧紧握拳答应他的一切安排,心中的快感不住地泛滥,掌控一切的感觉果然很惬意。然,他是个极会掩饰的人,他的内心想法向来不会挂在脸上。
风鄂凌深深地看了风傲文一眼,“去吧,尽快!”
“是,儿臣告退!”风傲文行了礼,眼神又瞟过一脸期待的君子奕和白薇,撩起紫袍,阔步而出。
“大胆,你不能乱闯!”
“让开,我要见心儿!”
“来人啊!快抓住他!”
“心儿在哪里?”
一阵阵的吵闹之声隐隐传进静默的房内,搅得原本不安的心更有丝烦躁。
风鄂凌紧紧皱着眉“安如海,外面是怎么了?”
“奴才下去看看!”安如海说完正要举步下去。
“是南宫文谦的声音!”君子奕略为皱起眉峰,眼神望着外面,“皇上,南宫文谦是心儿旧识,恳请皇上网开一面!”
风鄂凌淡淡忘了君子奕一眼,头也不转地吩咐道,“带他进来吧!”
南宫文谦在宫里?君子奕开始觉得事情的复杂已经超出他的想象了,阴谋气息越来越浓厚,单心儿这事就已经疑点重重,却又找不出蛛丝马迹。感觉一切正朝着别人设计好的陷阱一步一步地走进。而他们只有被牵着鼻子的份。
“君子奕,心儿呢?”南宫文谦随着安如海一进门便看到床头的君子奕,急切的音调透着着他强烈的担忧。
君子奕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又把视线移回了如心身上。
“大胆,见了皇上还不行礼!”安如海见南宫文谦毫不无顾忌,毫无礼法地站着,不禁提醒着。他一直以为男子如太子那般已经算太过俊美阴柔了,没想到这南宫文谦更为甚,看着人心底都热不住泛起疼惜之情。
南宫文谦略微蹙了蹙眉,眨了眨眼睛,看了安如海一眼便直直地盯着风鄂凌。
风鄂凌看到南宫文谦那无辜和单纯的模样倒也没有太过责怪,那种拘谨的礼仪也让他时不时的烦躁,越是拘谨越是疏离。
“还没看够?”风鄂凌轻轻地挑了挑眉,略带兴味地问着那似乎愣住的南宫文谦。
“啊!参见皇上!”南宫文谦连忙跪下,刚刚看到风鄂凌,只觉得眉宇之间有些眼熟,便不禁多看了几眼,没发现自己犯了大不敬之罪。
风鄂凌看着南宫文谦那有些惊慌失措的模样,嘴角淡淡一扯,“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