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慕容公子那魅惑的双眼,剑兰的心里,又是一阵的翻搅,微微带着苦涩……
“水荷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吗?”依旧背对着剑兰,君子奕幽幽地开了口。
“还没有!爷无需太过担心,慕容公子吉人天相必定能逢凶化吉的!”剑兰何尝不焦虑,何尝不担忧,可又能如何。
“过午之后若水荷那边还未有动静,把消息传给白薇和梧桐。务必找到慕容,确保他的安危!”这种干等的滋味如万千虫蚁在啃噬着,难受万分。可顺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他找寻了好几遍,皆不见踪影。究竟是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在柳城掩得过君家的耳目!
“是!”剑兰心底有些讶然,但声音依旧波纹不起。动用整个君家的眼线来寻找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爷从来没有这么冲动过,这么重视过。看来这慕容公子进驻的,不只是自己的心。
不过,他确实有让人疯狂的魅力。
“爷!”一声娇柔从门口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剑兰转过头,绽放一朵笑容,如剑兰般温暖,“水荷来啦,怎么亲自过来了?”
门口走进一女子,束腰宽袖,淡粉的罗裳蔓延全身,似新荷初立。有点侠女般装束,却缠绕着娇柔妩媚。如秋水浮动的眼波流转着,对着剑兰的眸底皆是暖意。鲜红欲滴的红唇微启,溢出玉碎般的娇语,少了掩饰,多了天真,“剑兰姐姐!”
“有消息了?”君子奕转过身,定定看着水荷,语气中有些许掩不住的急切,然而若不细听,依旧感觉冷静自若。
“今日有人上报说有昨儿个辰时时分,见过描述似慕容公子的人在城南出现过,旁边跟着一位拿玉箫的男子。”水荷恭敬地禀告着。
“辰时时分?在城南?去处不明?”君子奕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但却说不上来!
“据说那慕容公子有着绝世之姿,而那拿着玉箫的公子又潇洒倜傥,所以引得多人关注。但在湖边柳堤的时候,一眨眼就不见了!”那绿柳堤本来就人多嘈杂,一晃神不见了也实属正常,何况那柳枝摇曳,也容易隐人。
城南绿柳堤?那日的温馨又丝丝浮上心头。以及自己的那句承诺。
“慕容若不嫌弃,今日你我兄弟相称,日后大哥照顾你可好。慕容不再是孤身一人,还有大哥相伴,如何?”
物依旧,景依旧,事已非,人已非!
“爷,那持玉箫之人莫不是寒云非?这人常来‘君临’,所以印象较为深刻!而且,那天慕容公子与李三争执的时候,寒云非也出手了!”剑兰细细寻思着,这人来人往的,还只见过寒云非持玉箫。
“寒云非?”对于寒云非,君子奕也有颇深的印象。墨蓝的衣衫,潇洒不羁的行为,还有那迅雷不及掩耳的出招。笑容似真亦假,言语豪迈大方。
传闻中,寒云非为风流侠客,劫富济贫,名声不小。若是慕容在他身边,应该没事。只是,慕容若没事,为何不会‘君临’?
想到这,君子奕心里不自觉泛起一阵类似酸酸的情绪,有些陌生。
“爷,最近‘君亦有情’似乎来了不少达官贵人!”这些娇媚女子,一会似若柳扶风,柔弱万分;一会冷然决绝,犹胜须眉。不愧是君家培养出来的,果然与众不同。
“哦?知道‘君亦有情’是君家旗下的,那些达官贵人还敢来?”君子奕眼神开始又变回凌厉,眸光隐匿着深邃,暗芒忽闪,“那就好好利用!‘君亦有情’那边继续追踪着慕容的下落,有消息马上回报!”
“是!”水荷毫不迟疑,毫不含糊地应者。爷不喜欢拖泥带水。
水荷抬起眼眸,望着那俊逸的脸庞,如海的眸光,有些痴醉,心底又泛起纠缠,“爷,剑兰姐姐,水荷就先回去了!”
然后,毅然闭眼,转身!
陈信尧虽为将军出身,然,心思却是极为缜密,细微之处皆不遗漏,面面俱到!
功成名就的将军,就该如此,勇气与谋略并重。细微之处见真著,沙场之上容不得一丝的怠慢与粗略。正所谓一步走错满盘皆输。谁说武将就该粗犷。将军更该懂得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一夜之间,五套罗裙,两套男装便已准备妥当。那女裙装,有水蓝缀梨花,秀丽不失温婉;有米黄饰飞凤,高贵却不艳俗;有素白飘衣袂,如仙子绰约临风立。两套男装,依旧是水蓝,如碧湖荡漾。
如心望着那衣衫几许,毅然挑起那水蓝男装。因为习惯,也因为……尚学不会着女装,也不会梳发髻。
那水蓝束带环过腰身,显出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单薄……
如心刚装扮妥当,寒云非便出现了,他似乎永远很懂得在适当的时候出现。
“准备好了吗?我师傅他们应该差不多到达了!”寒云非依旧一副轻松自如,带着慵懒的笑容,可看到如心那依旧水蓝的装束和束起的如稠黑发,眉头微微皱了皱,不甚满意,“陈老不是有准备几套女装,为何不穿?”
“男子装束舒服些!”如心不以为然。这秋如心的容貌也不适合着女装,怕会沾惹不必要的麻烦。
“今日你以公主身份出席,怎可着男装?换过吧!我在门外等你!”寒云非说着转身走出,蓦地,停住脚步,眼睛在桌上的衣衫逡巡着,“白色,也许比水蓝更适合你!”说完,嘴角勾起弧度,潇洒离去。
如心望着桌上的女裙,一股无力感慢慢袭上心头。蓦地站起来,不换,又能如何!
就在如心离门口几步远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新梅一脸害怕且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如心,却又好似不敢瞧,半天才说:“慕容……公主!”
看着新梅那不知所措而又愧疚万千的模样,如心竟有些不忍心,打趣道,“不是慕容公子么?怎么是慕容公主?”
本想缓和她的情绪,没想到倒把她吓得立马跪下,“公主恕罪,当时新梅不知公主身份多有冒犯,还请公主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