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陆枫苍老的脸上闪着一丝哀怨,他走到杜阳身边,认真地说道:“杜阳,听老奴一句,对消施放手吧。王爷对消施的喜爱,恐怕不是我们心中所想的那样,老奴看得出王爷这次是认真的,这也是老奴第一次见王爷对一个女人这般的执着,而且对方还是个毁容女子。”
“陆管家,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不会在夹在中间让大家为难了,我把消施当亲妹妹疼爱。”杜阳淡淡地笑了笑,示意他不要为自己担心。
“既然这样,就再好不过了。”陆枫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同时心底的担忧也浮现了,他担心在冥振天跟夏倾眼中,消施绝对不是一个‘合适’的媳妇。
“杜阳,你的身子怎么样了?”冥王从火刑台回来,便直接到了药房,他担心简姬那用力的一捏草人,会弄伤杜阳的身体。
“王爷,属下很好。”杜阳有些吃力地说道:“刚才只是身体有些乏力,现在已经没事了。”
“陆枫,你推杜阳下去休息,这里由本王一人守着。”冥王望着脸色苍白的杜阳,愧疚地别开了头:“杜阳,休息够了再来看消施。”刚才若不是自己的疏忽,杜阳就不会遭到这样的危险了。
“谢王爷。”
“消施,本王一定会守护你的,不让你受一点委屈。”冥王寂静地望着昏迷的消施,认真的说道……
冥王坐在消施的床边,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额头,一寸一地,丝毫不遗漏。唇角轻开,他只字默念,要一辈子珍视她。
“消施,不管你想要以什么身份活在这个世上,你永远都是我的唯一,我唯一的消施,唯一的萧柔。”冥王牢牢握紧她的柔荑,那力量之大,犹如永不松手的霸道宣示。他静静地望着她,心底的愧疚与疼惜,全部涌上了心头。他有多久没有好好的抱过她了,一直以来,她都是以恒王妃的身份生活着,现在,身份换了,容貌变了,就算是自己再在这个时候给她一个新身份,相信不会有人发现她就是萧柔的,而这里也不会有恒王。
冥王解下系在自己腰间的凤玉,将它系在消施的腰上,思索了很久,才缓缓地开口说道:“消施,我现在把凤玉送给你,我虽不知你将龙玉藏到哪去了,但现在这两块玉我全部都送给你,它们就是我冥王妃的象征。”
冥王府的天空被一片黑色所笼罩,万籁寂静,就连虫子的低鸣也像是在瞬间消失了。
“主人,您要怎么报复冥王?”一个如婴儿般大小的女人蹲在冥王府外的大榕树下,挖出埋在树下的水晶瓶子,对着里面用药水浸泡着的头颅问道。
“那么多年了,终于回来了,她的身体可好?”浸在瓶子里的头颅霎时睁开了眸子,寂静地望着跟前的小婴人,淡淡地笑了下,“那么多年的等待,终于能让我重见天日了。”
“恭喜主人苏醒。”小婴人嘴角露出一股差异的冷笑,将水晶瓶捧在手中,小心翼翼地离开了这里。
“婴人,将她的身体给我安上,哼,这对母女简直是死有无辜,若不是你发现的早,只怕是冥王也会发现这个秘密。”头颅阴冷的笑了起来,那阴霾的神情,让人愈加恐怖了,“我的世界终于来临了。”
“主人,若是您离开了这药水,婴人担心您会成为一堆白骨,若是那样,您还怎么接近冥王?”婴人不安地望着头领。自己原本就不是人,身体是简母从骨堆里拼凑出来的,有没有肉体根本没有关系;而她不同,她是因恨而‘出生’的,没有恨意,就等于没有了生命,如同路边的行尸走肉,离开了药水,将会成为一对白骨。这是她唯一没法自救的,这也是简母在书信里下的诅咒。
“白骨?婴人,你觉得我现在跟死人有区别吗?白骨又怎样,不能见明日又怎么样,只要能让我复仇,我什么都愿意承受。”头颅阴险地说道:“婴人,将我的头颅安装回在她的身体上,还有我要跟她合二为一,现在我需要好好的休息,等一切完成,在将我唤醒。”
“是,主人。”小婴人抱着头颅,快速地向着湖底深处跑去。
之前,冥王命人架起了火台,就在准备将简姬活活烧死时,小婴人趁着空隙,不知不觉地潜入了冥王府。
她的身子原本就是一副骨骸,要想进入冥王府不是一件难事,她‘潜入’泥土,慢慢地寻着简姬身上的味道,一点一点地靠近。
当她到简姬身下时,一副窟窿身子才从泥土里冒了出,迅速地伸出细长的骨头指,插入她的脑骸,从中抽取一点脑细,又扯下她一部分发丝之后,照着原路快速地离开了。
湖底,有个阴暗的房间,这里原本是存放简母躯体的暗洞,同时也是小婴人的住处。
洞内,空气稀薄,光线用的是人死后的那点磷火,这里简直就像是一座湖底坟墓。
房内有一具没有头颅的身体,正安静地躺在骨头堆里,四肢瘫痪,脖子处早已被缝合,而那具身体保存的却是异常的好,没有一点腐烂的痕迹。
小婴人小心翼翼地将泡在药水里的头颅放在地上,从骨头堆里拖出那具瘫痪的身体,撤掉她身上的衣服,用自己那双骨指在体内挖了一个洞,将从简姬身上取下的东西全部放入体内,然后用一根针,将它们缝合在一起。
“主人,婴人现在就将您的头颅按在这具身体上。”小婴人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顿时一股恶臭味从里面飘出来。
“恩,开始吧。”头颅发出一阵阴笑,那声音传遍了整个湖底。
“主人,婴人会尽量小心的。”说完,小婴人将头颅倒在一块黑布上,药水一倒出,地面便开始腐烂,连放在地上的那堆白骨也开始化了,可奇怪的是,那白骨堆里的身体却是一点事也没有。
小婴人发出一阵冷笑,小心翼翼地靠近身体,手指用力地扯开脖子上缝合的那条线,顿时,鲜血从里面流了出来。小婴人不敢怠慢,快速地将头颅嫁接在身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