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儿,你告诉娘……”夏倾揪心地望着自己的儿子,手,颤抖地抚上他的额头,“我的孙子,是不是,是不是已经死了?”
“娘,是轩儿没用,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孩子。”冥王紧紧地捏着双拳,丧子之痛在他心里形成了一堵无形的强,狠狠地撞击着他最后的底线。
“孩子,起来吧,起了吧。”夏倾颤颤巍巍地扶起自己的儿子,手,无力地拍在他的后背,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老爷,我们回房吧。”此刻,夏倾已经说不出一句阻止的话,自己期盼多年的孙子就这样夭折了,要她如何能释怀,“轩儿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定夺吧。”
“夫人,你……”冥振天望着妻子的神情,终是无奈地摇摇头,他转身对冥王说道:“轩儿,我们不反对你娶消施,但是她只能做妾,决不能做正室,这是爹最大的让步。”说完,冥振天扶着自己的妻子离开了院子。
两老的背影显得异常深沉,而在转身离开之际,夏倾的脸上竟然浮出了一抹狡猾的笑意,那笑意,让人不寒而栗。
“爹,轩儿这辈子只会有消施一个女人,不管她是妾还是妻,对轩儿来说没有任何的区别。”冥王朝他们大声的吼道。
“王爷,老爷跟老夫人已经答应了,您赶紧去筹备婚礼吧。”城慕欣喜地望着杜阳,“你心里的不安也该消了吧,一切都过去了。”
“杜阳,今夜你就是本王跟消施的主婚人,城慕你是旁证。”冥王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一会本王会为消施送来凤冠霞帔,该有的,本王一件也不会落下。”
大红的喜服、大红的喜烛、大红的喜帕、大红的喜字……放眼望去,房里的一切全都是喜气洋洋的,但是那鲜艳的红看在消施的眼里,却彷佛是怵目惊心的……血的颜色!
同样的场景,曾经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如今再次披上嫁衣,嫁的是另一个王,自己真的能释怀吗?
“柔儿,你真是哥哥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新娘。”杜阳一边帮消施梳妆打扮着,一边心疼地叹息道:“原谅哥为你安排的这一切,好吗?”
“哥,我不怨你,你也是为了我的幸福着想。”消施瞥了铜镜一眼,擦得明亮的镜面反射出一张精心妆扮过的丑颜,可是,不论怎么掩盖,那一道道触目的疤痕,还是清晰的盘踞在自己的脸上。
一个时辰之前:消施慢悠悠地从床上醒了,她揉着眼睛,眼前的一片火红,刺得她的眼神微微生疼,而自己的身上,不知在何时已经穿上了大红西服。
“消施,你终于醒了。”杜阳笑着站在窗前,小心地将她从床上扶起,“消施,今晚你将成为冥王的新娘。”
“哥,你刚刚说什么?”消施诧异地瞪大眸子,寂静地望着杜阳,心底的不安愈加的凝重了。冥王爱自己,这点她很清楚,但她从来没想过要嫁他。他跟恒王一样都是王,若是自己二次所嫁之人又是这样一个王,她该怎么办。
“消施,这件事冥王已经请示老爷跟老夫人,而且老爷跟老夫人都答应了……”杜阳将所有的事情跟消施重述了一遍,说完之后,他寂静地望着消施,等着她最后的答案。
“哥,你真的不该将这件事告诉冥王。”消施苦涩地笑了笑,从床上起身,走到杜阳身边,“哥,你知道吗,我现在很能肯定那个断臂男子就是恒王了,但是有很多事情我还没有弄清楚,你要我如何放得下。”
“消施,小时候一直是你在保护哥哥,现在就换哥哥来守护你一次,好吗?”杜阳扳正消施的身体,说道:“听哥一次,嫁给冥王他一定不会伤害你的,好吗?”
消施寂静地望着杜阳,泪,不断地从眼角落下,这要她如何回答。
冥王跟恒王究竟有什么区别?冥王对自己的伤害虽然没有恒王给的多,但这一切的缘由,都源起他的玩心,若是当初他能收手,会有今天的一切吗?
“消施,答应哥什么都不要再想了,哥只有你一个妹妹,哥只想你幸福,好吗?”杜阳心疼地揉着她的秀发,掏出萧家的蝴蝶玉佩,放在消施手中,“消施,玉佩给你,哥的时间只怕不多了,以后你要代替哥,好好的活下去,懂吗?”
“哥,你不要吓我,你的身体不是一向很健康么?”消施惊恐地抓着杜阳的手臂,望着他惨白的脸色,霎时醒悟了过来,“哥,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消施,哥真的没事,哥只想看着你嫁给一个值得托付的人,这样哥就安心了。”杜阳小心翼翼地将消施拥进怀里,将头埋进了她的颈窝,“消施,原谅哥擅自做主的事,好不好?”
“哥,只要你答应一辈子都不离开我,我就嫁?”消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杜阳为了自己的身体,经常通宵达旦的研究药草,有时甚至会在不知不觉中昏睡过去。每次他都会说没事,但是她看得出,他的身体早已达到了承受底线了。现在,只要自己嫁了,就可以给他减少压力,她又为何要拒绝,何况自己嫁的人,还是一直小心呵护着自己的冥王。
消施望着镜中的自己,那抹了胭脂的双颊、点了朱红的双唇,看起来的确娇艳美丽,但却似乎少了点什么……
喜气,对,就是少了喜气!
一般人成亲都该是欢天喜地的,但是消施却……眉不开、眼不笑的,布满伤痕的脸上寻不出半丝开心的神色,甚至连要扯开一抹牵强的微笑都很困难。
“消施,时辰快到了,你该开心点。”杜阳笑着将一个红苹果放到消施手中,“哥祝你跟冥王,一生平安,开心到老……”说着说着,杜阳的眼泪便落了下来,他抿着嘴,不断地点着头,脸上洋溢着幸福。
‘咚咚咚。’
“杜阳,消施都准备好了吗?我们该过去了。”城慕从冥王那过来,那边早已准备好一切,就等着新娘子过去了。
“好了。”杜阳笑着将大红巾帕盖在消失的头上,“消施,原本该是哥背着你到王爷那的,可是哥的身子支撑不了你的重量,哥只有麻烦城慕代劳了,希望你不要怨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