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主人是您的一个故人。”说完,小婴人望了眼墙角,没有发现任何人,她满意的点点头,身上散发着一阵阴沉的气息,她转身对视着冥振天,继续说道:“我家主人说了,您夫人的病若是再拖下去,只怕活不过一个月。”
“你说什么?”冥振天怒视着小婴人,“你究竟是何人,敢在这里信口雌黄。”
“冥老爷,我有没有说谎,您看了信函便能知晓答案,我今晚会在后院等您,希望到时候您已经考虑清楚了。”说完,在冥振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婴人便快速地离开了。
躲在远处屋檐下的城慕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一个纵身从屋檐跃下,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太让他揪心了,那小婴人的眸子,不断地巡视着周围,若不是之前就知道对方的能力,像刚才那样的偷听,是定会被她发现的。
“城慕,怎么样了,那小矮人是不是有问题?”陆枫不安地望着杜阳,想到冥振天接过的信函,他愈加的着急了。
“陆管家,你先别急,这件事我们得先告诉王爷在做定夺。”城慕思索了一下,便直接向药房走去,而陆枫却是向着反方向走去,去探查冥振天拿在手里的信函里究竟写了些什么。
“住口,本王早就告诉过你,本王是不会让想消施离开冥王府的。”
“不管您是否答应,我一定会带着我妹妹离开的。”
城慕一踏进院子,就听到里面传来的争吵声,冥王的声音着夹杂着浓重的怒气,而杜阳的声音中显然多了一份执着。两人面红耳赤地争吵着,却是谁也不愿退让一步。
‘咚咚咚!’
“王爷,属下有要是禀告。”城慕在说着的同时,便打开了房门。
“谁允许你进来的。”冥王愤怒地转头,将气出在了城慕身上,他阴戾地走到城慕跟前,狠狠地抓着他的衣襟。
“够了。”或许是冥王跟杜阳的争吵声惊醒了消施,躺了一夜地她终于醒了,她苍白的脸上挂着一抹痛苦之色,嘶哑的声音说明了她此刻的难受。
“消施,你醒了。”
“施儿,你终于醒了。”
杜阳跟冥王在听到消施那虚弱的怒气声时,不约而同的跑到她跟前。
“哥,我想回家。”消施伸出手,紧紧地抓着杜阳的手,用自己仅有的力气,重重地握着,“我想爹娘了。”
“好,哥带你回家,哥一定会带你回家的。”杜阳一脸的执着,紧紧地抓着消施的手,默许着她。
“施儿,我不准你离开,你若一定要回去,除非让我陪着你,不然我不放心你离开。”冥王望着消施那张苍白的脸,将原先的怒气全部咽回肚中,“答应我,一直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我,想,回,家。”消施望着冥王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
手,缓缓地抬起,那份迫切的渴求在眼眸中清晰的呈现,消施紧咬着下唇,不安地望着冥王。
“好,我让你回家。”思索了很久,冥王才将消施愣在半空中的手紧紧地纳入怀中,嘴里不断的呵着气,替消施暖着手,“只要是你开口说的,我都会答应你。”
“杜阳,我有话跟你说。”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的城慕,终于按耐不住地拉着杜阳出去了。
“城慕,你在做什么,城慕……”杜阳不解地望着怒气冲冲的城慕,却是没有办法挣脱,只得认命的被他拽着走。
房间里,一下子只剩下了消施跟冥王两人。两人静静地望着对方,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施儿,我舍不得你。”冥王望着消施虚弱的样子,心底泛起的心疼之意,愈加的深刻了,他紧紧地握着她冰冷的说,歉意地说道:“这次,是我又一次伤害了你,我真的该死。”
“我只想安静的生活。”消施望着冥王认真的眸子,寂静地说道:“我不想再继续生活在你跟恒傲竹之间了,我的生活不该是这样的。”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回首往事,全是不堪。
“我懂了。”冥王放下她的手,将被子温柔地盖在她身上,“往事不堪回首,我不会再让你提起那过往的记忆了,我,我放手……”他的眼里有着异乎于常人的沉痛,这种痛,随着他嘴中的每一个字,悄然潜入萧柔心中。
他想要掩饰,却,痛的越发钻心,丝毫没有放手的释然。
“谢谢!”消施释怀地笑了起来。冥王话里的含义她又怎么会不清楚,等了许久的话,他既然说出口了,她又何必再有遗憾。恒王的爱过于霸道;冥王的爱过于隐忍,两人的爱都是如此的沉重,要她如何接受。若是到头来注定要伤害一个人,她宁可选择一个人独自承受,也不要这般痛苦的纠葛在一起。
“过了今夜在离开,好吗?”这是他最后的祈求,今天他只想真真实实地在最后拥有她一次,最后一次,今天之后,就让一切成为永远的记忆。
“我……”消施顿了顿,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我要你最后陪我一天,实实在在地陪我一天。我不管你的身体是否承受得住,即使中途你会昏厥,我也要抱着你陪我过完这最后的一天。”冥王大力地掀开消施的棉被,将一件厚实的外衣裹在她身上,在她惊愕地注视之下,将她抱出了房间。
冥王抱着虚弱的消施走出了房间,外面寒风瑟瑟,正月初一,却是再次飘起了雪花。
“王爷,您抱着消施到哪里去?”杜阳跟城慕在外面安静地坐着,两人谁也没说话,彼此的心意都不需要再明说。正在这时,杜阳看到竟然冥王抱着脸色苍白的消施从房间走了出来,吓得赶紧起身阻止。
“你跟城慕去准备明天回南方所需的物品,今天是本王跟消施最后的一天,你们谁都不准前来打搅,听到了没?”冥王的声音中夹着许多的无可奈何,抱着消失的手,紧了又紧,下这个决定时,就好似有人在他心坎上用力地刺着。
“王爷,消施的身体根本不适合吹风,若是伤口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