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过来,不要。”茗初害怕得往可以躲的地方爬着,看着恒王一步一步地逼近,她的阵脚早已乱了。看着他阴鸷的神情,望着他那嗜血般的的双眸,她知道,自己已无退路了。
突然,她不再挣扎,不再后退,不再求饶,只是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恒王手中的瓶子。
“学乖了,不再挣扎了?”恒王冷哼一声,随后在茗初还没有回答之前,便将瓶盖打开,将里面的毒蝎子倒了下去。
茗初死寂地睁大双眸,一动不动的盯着眼下的蝎子。她知道,只要自己不反抗,不去碰它,它一定不会伤害自己的。
可是,她想错了。
刚刚经过了一番生死搏斗的毒蝎子,在接接触到鲜血时,顿时开始紧张地游走了。
“不要再过来了,不要啊。”茗初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喊道,她害怕地望着脸上的那只蝎子。
“啊。”
在众人都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门外的一声惊呼声吓到了蝎子,它敏锐的神经受到刺激之后,一甩那根长长的毒尾巴,那隐藏在尾巴上的毒汁,全部灌在了茗初脸上那道伤口里。
“柔儿!”
“王妃!”
大家见到萧柔无疑是意外的,他们看着她脸色苍白地傻怔在门口,一时间都忘了该怎么解释了。
“恒傲竹,你竟然将她伤成这般模样?”萧柔望着躺在地上的茗初,绝望地闭上了眼,将头艰难地别开,“若不是小伶通知我,我根本想不出你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
“啊,好痛。”被毒汁陷入血肉里的茗初,痛苦地叫起来,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脸孔。乱挥的手,将停留在脸上的蝎子用力地甩了出去。
“柔儿。”
“王妃,当心。”眼疾手快的李陵容,顾不得身份的悬殊,一把将萧柔拉近自己的怀里。
“啊。”
萧柔适时的躲开了,但站在她身后的小伶却遭到了意外,毒蝎子直接钉在了她的眼睛上,那毒蝎的尾巴直直的勾住了她的右眼珠。
“萧柔,你这个贱人,我死都不会放过你。”茗初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朝着萧柔大声的吼道。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小伶痛苦地喊了起来,毒蝎的尾巴勾在她眼珠上的时候,那仅剩下来的毒液顿时渗入了她的右眼眸中,同时它也失去了最后的生存能力,终于一动不动的从小伶脸上落下,掉在地上,死了。
萧柔震惊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吓得不敢说一句话,她惊恐地望着躺在地上不住挣扎的茗初。
容香将萧柔的双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中,紧紧的,紧紧的。
“该死的贱人。”恒王望着萧柔那惊恐的模样,立刻上前将她拉近自己的怀里,“柔儿,不要怕,什么事都没有,不要担心,也不要看!”
“啊,我的脸,我的眼,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那,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我脸,我的眼。”茗初疯狂地抓着自己的脸,那被毒蝎子浸入毒液的皮肤马上开始腐烂,一块一块的开始落下,她的手上粘着一块一块的烂肉,犹如糊状。
“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萧柔看着茗初脸上的肌肤开始溃烂,随后又一块一块地从脸上掉下来,不知何时已经掉出了的眼珠子,而掉落的眼珠子也早已剩下一点外眸,那凄惨的样貌,看着她只想反胃。
“你,你,你真的是恶魔!”萧柔终究是抵挡不住那血腥的惨状,在最后一丝意识被吞噬之前,她朝着恒王绝望的吼道!
“柔儿,柔儿。”恒王疯狂地吼道,看着吓昏在自己怀里的人儿,他终于失控了。
“滚,滚,都给我滚,将这两个贱女人给我杀了,将她们扔出恒王府!”恒王紧紧的抱着萧柔,那句“恶魔”就像是一句刺痛的诅咒,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恒王,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要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诅咒你跟萧柔永远都不会有好结果,诅咒你们之间永远都不会未来。你注定要一辈子孤寂,注定要被心爱的人恨一辈子。”茗初的脸上早已溃烂成了一片,根本分不清自己的五官了,她唯一能动的嘴巴,在每说一个字后,双唇就像是在被撕裂,向着两旁,一直延伸着。
容香寂静地站在旁边,看着痛苦呻吟的小伶,以及不住咒骂恒王的茗初,她冷冷的一笑,随后走到茗初跟前,拿起案桌上的茶杯,朝着茗初狠狠地砸出,“这是你应得的,你这个不折手段的女人,不管你怎么诅咒王爷跟我家小姐,老天都不会可怜你,也不会给你任何回应。”
“疯子,疯子,你们全是疯子,我要。”
“啊。”
在小伶发狂似的朝着容香扑出的时候,恒王一掌便将她打飞了出去,他神色阴鸷的站在边上,对身旁的人命令道:“把她们都杀了,不要在这里污染本王的眼睛。”现在他只想萧柔不要误会自己,看到她最后绝望的吼声,他知道,他与她,再一次的因误会而偏离。
恒王府里进出的全是大夫。大夫们进去的时候,个个都是提心吊胆;出来的时候,个个额头都渗出了冷汗,有些更是脸色苍白的从里面连滚带爬的跑出了,简直就像是刚服完刑一样。
恒王阴沉着脸站在萧柔的病床前,看着一个个大夫哑口摇头的模样,他的心越发的着急了。
“你说什么?”恒王紧紧地捏着双拳,眸子阴鸷得紧锁住跪在地上的大夫。
“王爷饶命啊,王爷……”大夫满面惧意。
突如其来的变故更是让恒王惶恐的不知所措,他痛苦地望着躺在床上的萧柔,随后转身望向窗外的天空,在心底默默地念叨着:难道上天连最后的希望都不给我了吗?
“王爷,王妃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胎儿在她体内也很躁动。”大夫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孩子跟生母是一条脐带相连着的,若是生母有什么意外,孩子也一样会受到牵连,除非是催生。”
“催生?”恒王‘砰’的一拳重重地击打在桌面上,怒意承载不住上头的杯盘,那些便零落地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