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不敢再怠慢,她沾湿毛巾,擦去萧柔腿上的羊水,颤抖着双手解开她的衣服扣子,将她的外衣脱去。
“容香,随时准备好剪刀,王妃的羊水提前破了,但现在才开始见红,对孩子的危险很大。”刘嬷嬷见萧柔的身体有了一滩血渍,忙不迭的清理起来,“王妃,一定要挺过这几个时辰啊,王爷正在您身边守着,您一定不会有事的,你要用劲全力啊,孩子没了羊水就等于少了呼吸的根源,你一定要尽全力……”
“啊。”萧柔从来没有这么痛苦过,即使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的都离自己远去了,可现在,一个新生命正在向自己招手,却没想到给自己带来的会是那么大的震撼。身体的某一处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痛得她开始不住的颤抖,弯曲的两腿更是勉强地支撑在两旁。
“柔儿,有我在不会有事的,柔儿,你要担心……”恒王早已乱了阵脚,他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萧柔受苦,她紧紧地抓着她的手,朝刘嬷嬷再次吼道:“快想办法,快点。”
萧柔急促的喘着气,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恒王的手,指甲狠狠地掐入了恒王的手掌中。
“小姐,您一定会没事的。”容香早已急的吓出了眼泪,她寂静地站在刘嬷嬷身边,痛苦地望着萧柔。
“柔儿,我们不要这个孩子了,我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你受苦,我们不要这个孩子了,好不好?”恒王心里的惶恐已经蔓延到了全身,那双阴鸷的眸子里早已溢满了惧意,无论如何他是赌不起,就算没有孩子,他也无所谓,只要她平安就好。
“不,不要,那是我的孩子,你没权利剥夺,你走开。”听到恒王说不要这个孩子的时候,萧柔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力气,用力地从恒王的手掌中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抓着床单,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在发出一声痛呼声。
“柔儿,不要咬唇,咬我的手臂,我全部都依你。”恒王见她厌恶的甩开自己时,他明白孩子在她心里的份量已经远远的超过了自己,他将手臂伸到她嘴前,说道:“好,好,我们要这个孩子,你咬着我的手臂,不要再要自己的唇了。”
“柔儿,快点张嘴,不要再咬唇了,已经流血了。”恒王望着一脸倔强的她,心里更加害怕了。
两人之间无声的对峙,更是将萧柔折磨的说不出一句话,她紧紧咬着嘴唇,双手用力地抓床单,双眼紧紧地盯着自己隆起的肚子。
身下,早已湿了一大滩,萧柔忍不住将身子往上缩去,原先的疼痛逐渐加剧,不再停歇,不再间断,一连串的袭来,让她连喘息都够不上。
“好痛,好痛啊!”萧柔再次发出呼喊声,泪,也随之流下。
身体就像是在被撕裂,无止尽的疼痛逐渐的吞噬着她的意识,整个房间,飘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王妃,用力啊,您要加油,为了您的孩子,您一定要坚持。”刘嬷嬷不断的跟萧柔交流着,希望她能坚持住。从羊水提前破掉之后,原本该先见的红,到现在才出现,她就知道这个孩子要出生一定会将身为母亲的萧柔折磨的生不如死。
萧柔尖利的凄哭声,穿透个王府,她觉得自己真的快死了,没有办法再继续坚持下去了。
“王妃,您照着老奴说的话做。”刘嬷嬷见孩子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来,她也着急了,她安抚着萧柔,心疼地说道:“王妃,您现在按照我说的做,您用力吸气……呼气……慢慢来,不急不急……”见萧柔真的开始照做了,脸上露出了一丝宽慰,“您要一直这样,这样不断的重复着。”
“我……我……我觉得自己要坚持不住了。”萧柔终于开口说话了,双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地抓着恒王的衣袖了。
“柔儿,只要你说一句,我一定让大夫进来帮你解决这份痛楚。”恒王终究是不忍再继续看下去,他用力地捏着双拳,紧紧的,指甲已经深深地陷到了皮肉中,血,顺着弯曲的手指,缓缓流下。
刘嬷嬷见时辰差不多了,将清音的双腿向着两边用力地掰开,“王妃,照着老奴说的方式做下去,不要停啊,您一定要坚持住,您一定行的。”
说是快了,可萧柔却只觉自己像是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身体的疼痛让她的双眼逐渐模糊,连近在咫尺的人都望不清了。她害怕地不肯松懈,将全身的力气都聚在身下。
“快出来了,王妃您在用力,用力……”刘嬷嬷将双手放在萧柔的膝盖上,声音里带着害怕的颤抖音。
“啊。”萧柔痛苦地嘶喊着,一张口便用力地咬住了恒王放在自己跟前的手臂。
一股血腥的味道逐渐在她的口中蔓延,那血液顺着她的嘴角,缓缓地流下。这次,萧柔真切的感受到了血的味道,她睁开双眼,不安地望着恒王,可是嘴依旧没放开,因为身体的痛楚已经将她的承载力消耗到了极限。
“柔儿,痛就用力咬着,我没事,放心,我没事。”恒王不想她有任何的负担,继续安慰道:“这是我欠你的,你不要感到内疚,也不要心疼,这是我该受的。”
边上的容香早已泣不成声,她泪流满面的盯着萧柔,那隆起的肚子简直是要了她的命,她走到窗前,跪在地上,望着窗外的黑夜,不断的祈求着,希望上苍不要再那么残忍的对待萧柔跟那未出世的孩子了。
“啊。”萧柔紧咬着恒王的手臂,双腿猛地僵住,此刻,她的脸色已经愈加的苍白了,内心的惶恐更是将她的不安提到了嗓子口。
“王妃,用力啊,老奴看到孩子的头了,您再用点力。”刘嬷嬷看到孩子的头一点一点的从她体内出来,原本紧皱的眉头终于有了一丝希望。
“柔儿,你听到了吗,孩子就要出来了,你在用点力。”恒王在边上不住的鼓励着萧柔,他的承受能力也超出了极限,听着萧柔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他甚至有种想要将那孩子扼杀的欲望,他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她受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