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香丫头。”刘嬷嬷见容香那么说恒王,不悦地触起眉头,指着恒王血淋淋的手臂说道:“难道你没看到王爷也受伤了,王妃手里还拿着那把带血的刀子吗?”
“走开,你们都不是好人,你们都走开。”容香害怕地抱着呆若木鸡的萧柔,朝恒王愤怒吼着。就算他的伤口是萧柔刺的那又怎么样,那是他自找的,怨不得他人。
“容香丫头。”刘嬷嬷心疼地望着萧柔跟恒王,看着他们这样彼此的伤害,她心寒了,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在挽救了吗?
“小姐,小姐,您说句话,您怎么了?”
萧柔只是死寂地望着恒王受伤的手臂,嘴角依旧挂着残酷的笑,容香害怕极了。
“柔儿,你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走开,不准你再碰小姐。”容香泪流满面地擦着萧柔手上的血,她用尽全力狠狠地拍掉恒王伸过来的手。
‘碰’恒王手臂受伤的手臂撞到了凳脚,那本就流着血的手臂,再次被撞到,确是将自己的一根血筋给撞断了,而他们却一无所知……
“王爷,您还好吧?”刘嬷嬷望着满脸冷汗的恒王,吃力地扶起了他,满是皱纹的脸颊上,一下子多了很多的细纹,将她衬托的愈加苍老了。
“柔儿,我改天再来看你,你早些休息吧,手上的伤势让容香帮你处理下,如果又需要,就来找我。”恒王强忍着手臂的刺痛,从地上站起,望着一语不发的萧柔,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颤颤巍巍地走了出去。
“王爷,您慢点。”刘嬷嬷不放心,紧跟了出去。
房间里,一下子又静下来了。容香将房门紧紧地关上,快速地脱下自己的衣服,也脱下萧柔的衣服,将彼此的衣物对调,穿上!
“小姐,您醒醒,您听奴婢跟您说……”容香不能再等了,恒王一定还会再来的,每次萧柔见到恒王几乎都要崩溃了,她不能在让事情恶化下去,她要让萧柔离开恒王府,唯一的办法:就是一把火烧了这座废苑!
只要能让萧柔离开,她怎么样都无所谓!
萧柔却没有回过神,依旧如同一具无心的躯体一样,寂静地盯着某处,不语。
“小姐,您清醒下。”容香不断地拍着萧柔的脸颊。可是,无论她怎么做,还是依旧没办法换回她的意志。
“容香死了。”突然,容香大声的喊了一声。
“容香,容香你怎么了?”在听到容香两个字的时候,萧柔丢掉手里的匕首,抓着容香的肩膀,不安地问道,“你怎么了,你告诉我你怎么了……”
“小姐,奴婢没事,是您吓着奴婢了,您手上的伤,奴婢马上帮您处理。”容香看着萧柔终于回过神了,终于送了一口气。
“容香,你在做什么?”萧柔见容香将她自己的头发放下,将原本装饰在她头上的发簪,全部弄到自己的头上,还将自己跟她的衣服对换了,两人就像是彼此互换了身份。
“小姐,您离开吧,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赶紧离开吧。废苑的旁边就有一扇门,您以前也溜出去过一次,您朝着那扇门逃出去就行了。”容香没时间解释那么多了,她怕自己一个疏忽,就会被恒王发现,她只有抓紧时间让萧柔逃离了。
“容香,你说什么?”萧柔不安地抓着容香的手,“你刚才说什么?”
“小姐,您走……”容香哭得泣不成声,她拉起萧柔,认真地说道:“小姐,您从后门走,奴婢要一把火烧了这座废苑,奴婢会代替您留在这里,让恒王以为您死了,这样您就不会再有任何的牵绊,以后好好的活下去,即使会一辈子过苦日子,奴婢也希望您会开的。”
“不,容香我不能,我不能那么残忍的对你,我不能……”萧柔紧紧地抱着容香,紧紧的,不想放手,好似自己一放手,她就会消失一样。
“小姐,您不要再犹豫了,没时间了,您就答应奴婢吧。”容香跪在地上,求着萧柔,“奴婢是您的累赘,您不离开也是因为奴婢,对吧。”她将所有的事情硬扣在自己的头上,不想给萧柔太大的压力。
“不,不是的,一直以来我才是你的负担,你的累赘……”
“小姐,不要再说了,你再说下去,奴婢就……就……”容香望着四周,突然看到了那把被萧柔扔在地上的刀子,快速地跑过去,拿起刀子,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说道:“小姐,您走不走,不走,奴婢立刻死在你面前?”
“容香,我真的不能拿你的命来换我的自由。”萧柔看着容香拿刀抵在脖子上,不敢靠的太近,她寂静地站在原地,不住得劝说着:“容香,你听我说,放下刀子,不要拿着那刀,太危险了……”
“不,小姐,您听我说,您现在就走,不然奴婢真的会死在你面前的。”容香见萧柔没有要走的意思。一狠心,用刀子刺破了脖子的表皮。
血,顺着刀子流下,跟刀子上的鲜血混在了一起。
“容香,你不要,不要再刺下去了。”萧柔哭着乞求道。
“只要小姐您走,奴婢就放下刀子,您若再待在这里,奴婢马上死在你面前。”容香说的很坚定,言语中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好,好,好,我走,我马上就走……”萧柔擦去眼角的泪,朝着房门的位置,慢慢地走去。
“小姐。”在萧柔快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容香喊住了她:“小姐,容香这辈子能跟您,真的很幸福;如果有来生,请让容香再伺候您。”她用力地朝萧柔磕了个头,狠狠的、重重的磕在地上,跟萧柔做最后的诀别。
“容香……”
“快走,什么都不要说了。”容香从地上站起了,走到蜡烛旁边,笑了笑,“等你走出房门,奴婢就放火,到时候大家就会来救火,您就有机会逃出去了。小姐,走吧,奴婢想小少爷了,小少爷有奴婢的陪伴,您就放心吧……”
时间霎时凝结在了空气中,萧柔难过地望着容香,确是怎么也没办法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