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施,那真的是太好了!等两天你就搬到王爷的寝苑吧,那边有一间佣人专用房间,到时候你就住到那,以后一天需要做什么,子蔓都会清楚的告诉你的。”夏倾脸上的不安终于消失了,她心疼拉起消施的手,慈祥地开口说道:“消施,你若不嫌弃,以后就将冥王府当做是自己的家吧,这里不会有人欺负你,老夫人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奴婢会的,谢谢老夫人。”消施的眼里闪着泪花。她曾经发誓以后不会再落泪,但是这次自己会落泪,不为是因为自己不坚强,而是庆幸,庆幸自己找到一个像生母一样疼爱自己的主子,在夏倾的身上,她又重新找到母亲的身影。
“老夫人,您真的决定让消施去照顾王爷的起居吗?”凤仪将茶水放到夏倾跟前,面带醋意地说道:“只怕到时候王爷见到消施的时候,会露出厌恶的神情,奴婢担心会伤到消施的自尊心,虽然她不在意,可是时间久了,消施未必会答应继续留在王爷身边照顾。”
“凤仪姐,你放心吧,奴婢会一直做下去的。”消施重新戴上面纱,继续说道:“即使王爷笑话、讽刺奴婢,奴婢也不会退缩。”
“是吗?”凤仪一脸平静的说着,但是心底的那股醋意依旧没有消失。若是可以,她多么希望夏倾派自己去照顾冥王,毕竟自己已经偷偷的爱慕他很多年了。
“凤仪,你不用再多说了,我相信消施的能力。”夏倾从石凳上起身,走到凤仪身边,说道:“你扶我回去,晚点我还要跟老爷一起去会客。”
“是,老夫人。”
消施跟子蔓见夏倾要离开了,赶紧起身,跪安:“老夫人您慢走。”
每当午膳过后,冥王府就显得异常的安静。只因冥王有规定,午膳之后的两个时辰之内,不得看到闲杂人等在府里走动,他不希望任何在这个时候打扰杜阳养身,这个时间是专属于杜阳的。
,其实,大家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并不会妨碍到杜阳,可是冥王却是下了这样一个让人摸不到头脑的命令。
消施在子蔓的介绍下,对府中的一切也稍稍了解了。
午膳之后,她并不喜欢休息,每每自己在休息或者入睡之时,就会想起那些让人不堪回首的往事,而她也总会被那挥之不去的噩梦所惊醒。
她寂静地走在冥王府里,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打扰到自己,她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走动,会被府中的仆人发现。
一切都是那么的吻合,就像冥冥中注定一般。
杜阳将调配好的药材,放进药池之后,就屏退了下人。脱下身上的衣服,将那块玉制的蝴蝶玉佩放在衣服上面,慢慢的走进药池,一个人静静的泡在药池中。脑中出现的却是小时候自己在跟妹妹玩耍的情景:小时候,自己跟萧柔的感情比父母的还要好。因为身体不便,很多时候,他这位萧家大少爷常常被府中的仆人、丫鬟耻笑。他们根本不把他这位少爷放在眼里,有些大胆的下人甚至会在背地里偷偷的议论自己,说自己一无是处,只是一个病秧子,若是脱离了那些名贵的药材,只怕随时都会送命。
每当萧柔听到,或者亲眼看到他们这样过分的再说萧懿时,她就会捡起身边的小石头,狠狠地砸向那些说是非的仆人,并严重的警告他们,若是在被自己听到,就将他们赶出萧府。而那个时候的萧柔,仅仅只有五岁。
并不是所有的仆人都会听萧柔的话,尊重她这位大小姐,有些对萧柔行事作风不满的仆人,会在背地里做坏事,让她摔跤、出丑。
“妹妹,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一次,萧懿见到萧柔额头流血的出现在自己跟前时,不安地上前问道。
“没事,有哥哥在,怎么会有人欺负柔儿呢?”萧柔甜甜的笑着,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这些伤疤是怎么来的。
就在那个时候,萧懿就发誓,这辈子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自己的妹妹,不让她在受一点伤跟委屈。其实那时,他心里很清楚萧柔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只是她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才会一味的说没事。
一股浓重的药材味,由远而近的飘进了消施的鼻子里,她微微皱皱眉,那药材的刺激味,让她觉得异常的舒服。许是好奇心作祟,她小心翼翼的顺着那股浓重的药材味,慢慢地寻味追去。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药材味,难道有人受了重伤?”虽然她知道冥王府的军师,杜阳最近在泡药材,据她断断续续从子蔓那得知的情况来看,她也不认为杜阳会需要用到那么重的药材。
想着的同时,她已经走到了药池边上。
药池中有个男子,正闭着眼睛,安静地坐在水池边上,双手伸开放在池沿上。
蓦地,男子睁开了双眸,望着突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到这里的,请您原谅。”消施有些落魄地低下头,寂静地站在边上,却是怎么也动不了,好似双脚被钉在了地上。
“现在马上给我离开。”杜阳懊恼地皱皱眉,自己的思绪在她走进药池的那一瞬间,便打乱了。他望着带着面纱的消施,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事一样,问道:“你就是老夫人带回来的毁容女子?”
消施寂静地立在边上,看着他突然从水池里起身,吓得赶紧别开身子,确实瞟见了放在边上的那一堆衣服上的玉佩。
她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的、一步一步地靠着那块玉佩靠近。
“没听到我在跟你说话吗?”杜阳原本想起身换这个舒服的姿势的,却不料,被她忽视了自己的提问,他有些不满,但随即一想,还是做回来药池里,寂静地躺在水池中,说道:“我等几天会去给你看病,王爷最近有事情派给我做,到时候老夫人那我也会亲自去请罪的。”
“我……我……”消施望着那块眼熟的蝴蝶玉佩,平静的水眸中燃烧起了一丝希望。
“你的事情,我听老夫人说了,到时候我不会置之不理的。”杜阳以为她但心自己不会替她看病,闭着眼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