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摸摸我的头发,摇摇头:“你以为那么容易?很不顺利呢,他爷爷离休很多年了,虽然部队对他待遇不错,可是他没实权了啊,现在依仗的只是他以前的战友和部下的感情而已,人家买不买账还难说呢,我听说那个老爷子砸进去很多钱了,什么战友,都是屁话!没钱没银子谁帮你办事啊?还是个这样死人的案子,人家没有很大的好处谁肯给你出头?弄不好就是受贿罪!幸亏老爷子家底丰厚,才维持到现在,不然早倾家荡产了,如果秀莲姐姐那里不追究就好了,可是他们不追究也肯定是为了巨额赔偿金的,这个钱爸爸只能出一部分,还得润石爷爷掏。爸爸也不是有钱人,整日介累死累活赚钱也不多,操劳多年,才只有这一个房子,虽然还有能力买别的房子,可是现在买的房子会是我和秀莲的共同财产,离婚我得分她一半,所以我坚持不买房子,秀莲嚷了很多次,想再买一个房子,我都告诉她说现金周转困难,不能买。哎。再婚的人就是这样,都别着自己的心眼。小猪,你才是爸爸真正的亲人啊。”
我在本子上写:“她打我。”
爸爸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说:“我已经给她下最后通牒了,她再打你我就离婚,这个没商量的余地!”
我爸爸说的非常坚定,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得犹豫着点点头。
我不想坚持了,如果我爸爸离婚了,擎诺怎么办啊?他住在那里呢?回他爸爸家吗?那还不给活活虐待死了?
爸爸再亲了我一下,爱意浓浓地说:“小猪真懂事!”
我摸摸仍然疼痛不已的脸,听着窗外夏虫鸣叫,看着墙壁上妈妈的微笑,只能委屈地抹抹眼睛,扭着胖乎乎的脚趾头,不知所措。
我不能说话了,也不能闹腾了,只得老老实实在学校呆着。开学以后,我爸爸就把我转到了何老师的班里,这个何老师教过润石,教过擎诺,是全市评选的优秀教师,对什么事都非常认真,对润石也很好。
以前她教润石的时候,润石调皮捣蛋,她就愤愤然地打电话找家长,润石爸爸就急匆匆地来了,看见了润石就操起一把老师的椅子砸的润石爬都爬不起来,周围的老师去劝,可是都不敢靠前,润石爸爸轮着椅子那是虎虎生风啊,谁不小心挨上了不死也残,就润石命大。
润石爸爸去一次学校就毁掉一把椅子,后来学校不敢让他去了,买不起椅子了啊!
如此几次之后,再加上润石几乎天天都是一瘸一拐地鼻青脸肿地来上学,何老师就问你怎么了啊,润石一开始不说,只说:“没事。我自己摔的。”
老师肯定不相信,问:“是不是你爸爸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