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声地呜咽着,这些年的悲苦时候已经教会了我在哭泣的时候藏住自己的哭声,怕别人听见嫌弃我。等到我现在已经完全独立自主了,可以放任自己放声大哭的时候,却发现已经不会发出哭泣的声音了,只有眼泪,无声而潸然泪下....
人,活到这个境地也是一种悲惨的境界了。
我浑身抽搐,泣不成声,猛烈的摇头,摇碎一脸的泪珠。
我一拳一拳砸在身旁的树干上,砸的手上出血,无力,我扶着树干蹲下去,把头深埋在膝间。
是那样的心痛啊!我的心痛得一阵痉挛,几乎趴在地上,实在是痛到极限了!
我找不到他了.....再找不到了.....
用半生来写了一个未完的故事,但凡是过客,皆有无法抹去的痕迹,他已经与我融为一体,我又怎么能抹去他留在我身上的全部呢?我的润石啊......
天空是灰色的,树叶是静止的,就连自己穿的衣服也都是没有颜色的冷,我睁大了眼睛,望着我手上的血。
原来每个人内心深处都会有这样柔弱之极的风景,经年累月,成为最不能碰触的那一块灵魂之泪。
我却不知,在我旁边的咖啡馆里,润石站在百叶窗后面,看着我几次想撑起身体,却无力地跌倒,早已泪流满面。
他的胸口充满了悸动,看向那个对着自己的方向在哭泣的极熟悉不过的面孔,他心里动摇不已,几次想冲出去,搂着她,将她满是泪水的脸蛋埋在自己的怀里,说自己想她,很想,很想,每时每刻都在想她.......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毫不停留……
最终,润石还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黑人将小猪抱了起来,很小心地背在了背上,一步步远去了。
小猪哭花了的脸蛋仍然极不甘心地一直回头望,搜索自己的身影,眼睛里的委屈,痛苦,惊吓,伤心一览无余。
润石无力地将头抵在窗户上,一时间只感到空气沉闷的让人透不过气来。他的眼神落寞无比,充满了抑郁,化不开。
随着小猪背影的远去,远去,逐渐看不见了,润石极力隐忍着泪水,不允许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牙咬得太用力,口中充满了甜腥味。
他就这样眼睁睁地从前那个新鲜朝露一样,现在却孱弱苍白,身形瘦削的小猪一点点从自己眼前消失。
他是受过训的国际刑警组织里的人,身后有人追自己早就第一时间发现,却,仍然不得不隐身。
不只是因为他身上有几千万价值毒品的交货暗号,主要是因为他不能与她相认,也不想。
真的不想与她相认,真的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