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们无奈地说:“实情就是如此,你愿意相信与否是你的自由,我们的义务是通知你此事,再将他的遗物转交给你,我们的职责已经尽到了。我们事物繁忙,告别了!”
擎诺从心里燃烧起来的火更加强烈,“我会追查到底的!美国的法律不可能就这样随随便便枪决一个人,而且是一个还没拿到绿卡的人!”
“这是你的自由!”警官们想闪人了。
擎诺忽然翻翻那些东西,厉声喝问:“我哥一直戴在身上的小玉葫芦呢?”
他此时内心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因为润石将这个小玉葫芦看的比生命还重要。
葫芦在他身上,他在。
葫芦离开了他,他亡。
一个警官一笑说:“我给忘了!他临刑之前说他死亡以后将这个小玉葫芦摘下来,和他的遗物一起交给你的。我另外放在一个信封里了。”
警官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信封,将小玉葫芦倒在了手心里,“很漂亮的小玩意啊,他生前是绝对不肯让它离身的,别人想看看他都不给看呢!”
亲眼看见了小玉葫芦,擎诺登时双手都颤抖的厉害,抖抖索索地接过了仍然晶莹剔透的淡黄色的小玉葫芦,小玉葫芦失去了润石的体温,有些凉,色泽却依旧如昔地温润清亮,令人神往。
擎诺的气息越来越急促,浑身却越来越寒凉,只是,觉得,天地之间,很冷,很冷。
他紧紧地握着小玉葫芦,仿佛只是想抓住那么一点点安慰,以免落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悬崖。
几年前的那个夜晚,爷爷从锦盒里拿出这2个小玉葫芦,给他和小猪订婚,他到死都记得润石当时那先是希冀渴求,然后绝望痛苦的表情。
然后,润石拖着伤重的身体步履蹒跚地走了出去,走到了漫天风雪、寒风刺骨的院子里,再也没有回到温暖的屋子里来。
擎诺没有跟着出去说什么,或者解释什么,因为他压根不知道说什么。
去安慰?不虚伪?
去示威?他还是个人吗?
他后来看到润石去了爷爷屋子,又出来了,一夜站在呼啸的寒风狂雪里,一动不动,擎诺在窗帘后面也一动不动地站了一夜,一直一直地看着润石的身影。
他不是不愧疚,不是不难过,只是却不后悔,更不能退让!
他什么都可以让给大哥,唯独,小猪不行!
死也不行!
小猪是他看着长大了,象女儿一样养大的,小猪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依恋他的异性,一是最信任他的异性,他从小宝贝一样地把她带大,天天照顾服侍,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幸福,他的幸福就是这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