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诺邀请她一起来吃,于是艾玛攥在手里的那把勺子派上了用场,风卷残云,我和擎诺还没吃多少,盘子又空了。
我呜呼哀哉!
晚餐时间到了,擎诺不想留下吃饭,执意要走,我也执意要他留下来,我说他这一走,再相见又不知得何年何月了,虽然都在美国,却相离几个州,说是天南地北也不为过。
擎诺留下了,只为了再和小猪呆一会,和她在一起,他心里的痛苦就被缓冲了一些,不那么难熬了。
否则,钻心刺骨的疼痛,让他一个人如何去忍受?
餐桌上,擎诺看着满桌子的烤肉和土豆,生的胡萝卜和洋葱,问我:“你在这里天天就吃这个?”
我们一直用汉语说话,别人也听不懂。
我点点头,说没办法,不吃只能饿死,幸亏还有牛奶。这里附近的苦菜和荠菜本来就不多,这些天早就被我拔的灭了九族了,现在连毛都看不着了。
继续呜呼!
擎诺的眼睛里闪过如许不忍、怜惜。
以前她在他手里的时候,他天天研究菜谱,尽量让半个月内的菜式不重样,连包饺子都绞尽脑汁让饺子馅花样百出。
离了他,她天天吃的这是什么东西啊?
擎诺愤然地横了杰米一眼,杰米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傻呵呵地一个劲地擎诺倒酒,说是自己家酿的,让擎诺尝尝。
不打笑脸人。擎诺把这口气忍了下来。
其实骂人了又能怎么样?这里地处偏僻,不是大都市,集市也很远,杰米开车去集市买东西,一上午都回不来。我们只能吃点自己种的胡萝卜和洋葱,土豆什么的,或者摘些野果子。不然,还能吃什么?
擎诺吃着烤肉,那张冷峻如刀削一般的脸却毫无表情。
杰米一家看着他的表情,都有些噤若寒蝉。杰米父母都是没见过市面的老实人,一开始就被擎诺的气势和派头镇住了,觉得他是一个大人物,就有些唯唯诺诺起来,现在再见擎诺脸色不那么善良,更是吓的如履薄冰,在心底一个劲检讨自己是不是什么事做错了,是不是没宰那头小羊羔,让客人生气了?现在再去宰那头小羊羔,还来不来得及?
杰米也有些不自然,他在纽约可是见识了擎诺的厉害的,擎诺一进门就把开门的人踹晕过去,继而把导演打的满头是血,躺在那里不省人事,警察来了以后,他指挥若定,侃侃而谈,引经据典,头头是道,法律知识非常渊博,连警察都一直点头称是。
有一个老警察还怀疑擎诺的一个法律说法,立即去查了法典,立即心服口服。
整个过程,不是他在听警察调度,而是他在指挥警察办案,一个办案的警察嘟嘟囔囔说他们会处理的,不用擎诺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