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逊教官权衡再三,不甘心地松开了车门把手,恼恨地继续抓起望远镜注视着润石的一举一动。
门内,擎诺反应极快,他三步并作二步,几步窜上楼梯,用极低的声音对小猪说:“是一个诉讼案的当事人,是一个华人,很不好惹,处处找我麻烦,你先躲卧室去,在里面插上门,无论什么声音也别出来!让他知道了你的存在你以后就不安全了!”
小猪点点头,担忧地问:“那你...你别开门了,不安全。”
擎诺低声笑道:“你二哥从来就不是一个怕事的人。越躲,别人越得寸进尺。”
退一步往往不是海阔天空,而是别人的得寸进尺-----这句话以前润石经常对我们说。
可此刻的擎诺却笑得非常苦涩。
虽然擎诺不太喜欢笑,却是第一次笑的这样艰涩。
小猪舔了一下嘴唇,揪着擎诺的袖子小声叮嘱:“如果他很难缠,就别开门了,什么事让他明天去你公司说。”
擎诺收起了笑容,再不说话,抱起小猪,送进了卧室的床上,迅速退出,将卧室门在外面锸好,几步奔到门边,猛地一把拉开了门。
四目相对!
恍如隔世!
心痛心碎!
门外的人,是如此地疲倦憔损。
门内的人,是如此地神采飞扬。
看见润石的那一刻,擎诺心在极度震撼中已经停止跳动,思维里一片空白,空白里重复的闪现着曾经的那个狂傲不可一世的润石与润石的骨灰盒。
刎颈之交;
肝胆兄弟。
谁也不知哥哥那健硕而结实的身形上,却布满新伤旧创。
谁也不知弟弟那温润而犀利的灵魂里,亦布满新伤旧创。
然而,此刻哥哥的眼中,目光柔情似水。
..........弟弟的眼中,目光凛冽如刀。
没有一个字,润石哽咽着猛然紧紧抱住了擎诺,泣不成声。
擎诺被动地被他紧抱着,内心却七上八下,抱着自己的这个人身上是热的,泪水也是热的,是活人,是润石,是自己的大哥,可是那个枪决..是怎么回事?
“诺,哥想你......”润石低声呜咽。
他抱的是如此地紧,让擎诺呼吸有些困难。
“你是谁?”擎诺没有动,无数的情绪从他眼中闪过,最后汇成了低低的3个字。
润石一愕,不自禁地放开了他,自视着他的眼睛,沉痛地问:“擎诺,是我。你是擎诺吗?”
擎诺躲闪着他的目光,说:“你已经被枪决了。”
润石一楞,哈哈一笑,他把这岔给忘记了,当时他被枪决以前确实是让别人把他的随身物件送给他弟弟,他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没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