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无神论者与诸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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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部族决定

少主归来是件大事,部落里有许多事要忙,穆罕默德请吴天先休息,他去处理事务,吴天一个人躲在帐篷内。没一会儿,几个小孩钻了进来。

这些孩子从小就被大人这样教导吧,见了他,先触摸他的脚背,问候阿蒙-拉,然后才说自己想说的话。孩子在他面前没那么拘谨,问长问短,先问他身体怎么样,后问他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好不好玩,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哪怕吴天不说一句话,他们还是问个不停。

吴天很想回答他们,可不能言语,只能听,让人窝火。他仔细观察这些小孩,皮肤不白,不知是天生,还是长居沙漠给晒的。每个人都很瘦,营养不良式的骨瘦如柴。出生在这样恶劣环境里,从诞生开始就是一种不幸。吴天无法想象自己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中,会长成什么样子。但又想,现在不正是个体验的机会吗?他已经与这个部族的少主换了身体,自己若成长在此,不是长成阿蒙那种自大狂,便是如这些孩子般。他们不觉得苦,因为他们从未尝过苦以外的味道。

这时,帐篷外响起“当当”的敲钟声。说那是敲钟,只是种习惯说法,其实声音听起来,更像敲击铜盆。

“长老召集大家开会了。”一个孩子说。

吴天正纳闷为什么要集会,穆罕默德回到了帐篷,“少爷,族里有要事商量,您得受累了。”他让两名青年把吴天抬出帐篷。

他们在树荫下放了几张凳子,又在周围搭起圈简易凉棚,让族人都聚拢过来。吴天坐在树荫下的凳子上,这似乎是个高级座位。穆罕默德和中年男子坐在树下,其余人则坐了凉棚里。

穆罕默德开口道:“少爷康复归来,是件值得庆贺的事,照以前的规矩,得大庆十日。可眼下形势特殊,有件大事摆在眼前,得马上作出决定,这关系到部落的生死存亡。”

部族中的每个人都聚精会神,安静得能听见夹沙的风吹过树叶时发出的声响。

之前与穆罕默德谈话的中年男子接过话说,“那帮袭击了阿蒙少爷的反政论武装分子,一定会再来找麻烦。我与老爹初步商议,我们全族迁到沙漠深处去,但那样生存条件只会更恶劣,如果你们还有别的办法,都提出来吧!”

部族的男女老少立即嗡嗡议论。吴天静静观察他们,没有人立刻同意,说明他们不愿迁到沙漠深处。

“他们无非想要宝藏,给他们就是了。”有人说话了,“究竟有没有宝藏,我们自己都不知道。”

“怎么会没有呢?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传说。”

“可是从没有人见过,我们也没从祖先的遗产里享到福,不如交给他们。”

“交给他们,我们就安全了?要是他们挖不到,还会回来找麻烦。”

“就算交出去,也不能交给那帮沙漠野狼。”

一个人带头说话,大家都争论起来,听族人们意见,他们把祖先的遗产当成了负担,认为甩掉它才是脱困之法。

穆罕默德等几个长老没这么想法单纯,皱眉不语,他们显然不认为这样就能解决危机。

“少爷不在这段时间,埃及政府来找过我们几次了,他们对这笔宝藏也很有兴趣。不如以宝藏为条件,让他们保护我们。”

这个办法说出,赞同的不少,还是政府让人感觉可靠些。

吴天心里滑过丝窃喜,埃及人也流行“交给国家”?

穆罕默德发出叹惜,“给他们未必有保障,我看他们只是想要财宝而已。再说这些年国内局势动荡,谁知到这个政府能执政多少天?换了新政府,翻脸不认人常有的。而且我也不信任政府的能力,他们真有本事,国家也不至于混乱如此。”

“那怎么办啊?老爹。”

“可迁入沙漠中心,我们依然生存机率渺茫。”

彷徨不安在族人中蔓延。

突然,有人轻蔑且不屑地“啧”了声,人们都看向他,交头接耳地议论此人。

阿蒙站了出来,“阿蒙-拉的子孙怎变得胆小如鼠了?你们这副样子,怎么担当得起复兴大任?既然躲不过,为什么不主动迎战?”

主持部落事务的中年男子,对他说道:“客人,这是我们部族内部的事,请你克守本分。”

“我不是客人,只是借用了一个外人的躯壳而已,为了行动方便。我就是阿蒙-拉。你们目前一定不会相信,但不久之后必会知晓。太阳的时代即将到来!”阿蒙没有表明他就是少爷,他虽狂,还算有自知之明,现在表露身份无人会信。

“你要我们主动迎战?我们怎么打得过持有武器的人?这里都是妇女儿童,与他们作对,我们会被杀光的。”中年男人极不赞同,认为这是个荒谬的建议。

“迎战就是与他们对打吗?”阿蒙笑了,“我说的迎战,是去挖开宝藏。拿回祖先的东西,迎向伟大复兴。到时候,阿蒙-拉会完全降临人世,所有的旁门左道、歪理邪说,在众神之王,宇宙主宰面前,都不攻自破。而你们将成为神之选民,成为世界上最优秀的种族。光明的前途就在前方,走不走,看你们的了。”

这番话怎么叫人信服?就连见识过神迹的吴天都觉得可笑。阿蒙-拉完全降临人间?他回到了埃及,现在占据着埃及的神的怎么办?他们打一架?复兴就靠阿蒙这种狂人,成功希望渺茫。

穆罕默德没有表态,吴天到有些在意他的态度。在小镇外,老头子出算见识了“神迹”,他不会真把阿蒙当神看了吧?不仅老头没说话,部族的人都沉默了。

如此荒谬的话,居然没人提出质疑,不对劲啊!吴天猜不透这帮人怎么想的了,但他忽然想到,这些人其实是相信这番话的,他们相信阿蒙-拉真实存在,相信祖先的传说,相信阿蒙-拉会重降人间,而他们是新时代的开启者。所以他们不会有疑问,只会陷入思考。或许他们在想,这个狂妄的外国人是不是阿蒙-拉,而不是在思考,他是不是骗子。

“你叫我们去挖宝藏?你知道宝藏是什么吗?”中年男子稍有怀疑。

“阿蒙-拉无所不知,那里埋藏着阿蒙-拉的权杖,以及数不清的黄金。”阿蒙说。

中年男子没说他是否答对,反把目光投向吴天。

吴天一愣,不明这是何意,难道是在询问他答案是否正确。莫非这个秘密只有阿蒙才知道?吴天目光回稳,对上阿蒙的目光,阿蒙以眼神命令他同意,他发了声“嗯”。

这时,阿蒙在原地消失了,再出现时,已到了中年男子面前。他的瞬移表演引起周围人的惊呼,部族中人个个目瞪口呆。吴天对此无可奈何——又用他的城隍印招摇撞骗。

“你看我不像阿蒙-拉吗?要么跟我去挖宝,要么进入沙漠深处渴死饿死,快下决定!”阿蒙直对着中年男子的惊呆的双目发问。

“阿蒙-拉万岁!”族人中发出喊声。

接着大家都欢呼起来,他们被不可思议的神迹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