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守护是最动人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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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最难忘却的伤痛

春节的锣鼓声敲响了游子回家的路,自从子衿出事到现在,徐楠已经七

年没有回家看望父母了,徐楠多次要求父母搬过来跟自己住,但鉴于子衿的事,父母对徐楠一直避而不见,也许是老人上了年纪,开始理解徐楠的苦衷。前几天,徐楠的父母亲自打电话,要求徐楠带着子衿回家过年,还说他们想紫萱了。徐楠将公司的事交代完,坐上回西安的飞机。到了西安,徐楠并没有立刻回家,因为他还欠子衿一个承诺,带子衿重游一次西安。徐楠找到十年前第一次带子衿回家时住过的酒店住了下来,买了第二天去西安世界园艺博览会的门票,第二天一大早就推着子衿去了世园会。

“子衿,还记得这里吗?这是你第一次来我家,我带你去西安游玩的第一站,我记得那天比今天的人多得多,那时的你多兴奋啊”徐楠一边说着,一边回忆着过去的美好。

“楠楠,这儿就是世园会啊,好多人啊,看那儿有拍照的师傅,我们拍张纪念照吧!”子衿一脸兴奋的说道

“好啊”徐楠被子衿拉着飞快的跑向照相师傅

“师傅,麻烦帮我们拍张照片”

“好啊,一张15元,随拍随取。师傅笑呵呵的答道

“楠楠,我要你抱着我拍”子衿嘟着嘴

“好的,真拿你没办法,拍个照都这么多花样”徐楠一脸无奈的看着子衿。在师傅按下快门的一瞬间,子衿猛地在徐楠脸上亲了一口,待师傅拍完,子衿飞快的跑向师傅,边跑边说:“师傅,师傅,拍到了吗”,师傅笑着说:“我的抓拍技术可以一流的,当然拍到了,拍不到不要钱,不信你看”子衿拿着照片看着徐楠,笑的直不起腰来,“楠楠,你就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哈哈哈哈,一直被我骗,上当了吧!”子衿一脸的得意。徐楠跑过来看着照片说道:“哎,又被你给摆了一道,不过拍一次照,可以得到美女的一吻,我值了,就是我被拍的好丑啊”子衿用手托着下巴,思考片刻道:“好像是你占了便宜,看来真应了那句古话,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思必有一得,看在把你拍的这么丑的份上,我就让你得一次便宜吧!”

“楠楠,快看那是许愿树吧!我们去许愿吧!”不等徐楠反应过来,已经被子衿拽的七荤八素的向许愿树跑去。“女士,这是斯里兰卡馆,只要你将自己的愿望写在红色的布条上,然后挂到外面的许愿树上,向功德箱里投点钱,略表自己的心意,神明就会助你完成自己的愿望”一旁的讲解员向子衿讲解道。写完愿望,将属于自己的布条挂在许愿树上,徐楠拽着子衿走出斯里兰卡馆。“徐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许的什么愿望啊?”子衿一脸生气的样子看着徐楠,“以后你会知道的”徐楠略带忧伤的说。

站在那颗许愿树前,徐楠用心找着属于自己和子衿的那根红布条,时间已经过去十载,当初的红布条早已淹没在时间的洪流里,徐楠蹲在子衿的身边,头贴在子衿的耳畔轻轻的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当年许的什么愿望吗?我告诉你,我当时许的愿望是“我徐楠愿意用自己十年的生命,换取王子衿度过此劫难”也许当时你还不知道,我隐瞒了你的的检查报告,真正的检查结果是,你怀孕了,而且是宫外孕,如果吃完这一个疗程的药,依然看不到子宫内的胎盘,就必须手术,手术有一半可能会大出血,危机你的生命。幸运的是最后宫外孕的危险排除了,不幸的是医生说80%的可能性是双胞胎,可是我们当时还未毕业,所以我们只能狠心亲手结束他们的生命,我还记得你在你的日记中写道:“妈妈,对不起你们,如果是龙凤胎,男孩就叫徐子轩,女孩就叫徐紫萱,如果是两个男孩,一个叫徐子轩,一个叫徐凌彻,如果是两个女孩,一个就叫徐紫萱,一个叫徐萱妮”这是我们两个人永远的痛,我们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我现在只希望他们在天堂过得开心、快乐,希望他们两个保佑你尽快的好起来,如果他们要恨,就请恨我,所有的罪孽我一人承担。你们的妈妈这辈子过得太艰辛,请不要伤害她,爸爸已经将对你们的爱全部给了紫萱,希望你们能理解爸爸妈妈当时的无奈与艰辛。徐楠双手合十低头默默的祈祷着。离开许愿树,徐楠继续推着子衿向前走,走到一个盖章留念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看着荒凉的盖章机,徐楠思绪又一次回到了过去。

“楠楠,我要走遍所有的盖章的地方,盖满所有的馆的标识,回去之后手绘出来,挂在我们房间中央,看着那个顺眼我就去那玩,好吗?”子衿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徐楠

“好的,一切都听你的,谁叫你是公主,我是下人呢!”徐楠委屈的说道“知道就好。徐楠,快看那儿有个刻章的地方,我们去看看”

“我们刻什么好呢?徐王?太难听,徐矜,也不好听,楠衿,这个好,怎么样?”子衿征求徐楠的意见

“这个不错哦,我没意见”

“好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你写衿,我写楠,怎么样?”

“好的”

随着机器咚的一生,一个刻有楠矜的圆形印章出现在机器的下方,子衿拿着如获珍宝,看了半天说了一句差点让徐楠晕倒的话:“哎,什么都好看,就是这个衿字写得太难看,早知这样,我就自己一个人写了,真是一大败笔啊,不过作为留念还凑活吧!”徐楠被气得半死,但又无可奈何,只能由着子衿贬低自己,他知道自己的反驳只会换来更大的“羞辱”,索性装作无所谓了,反正在子衿面前他总是输,已经习以为常了。

从世园会出来,已经晚上七点多了,路上的行人渐渐的少了,但西安的夜晚依然很美,坐上去大雁塔音乐喷泉的车。徐楠看看表,还来得及看喷泉表演,到达音乐喷泉刚好八点,音乐喷泉旁边人山人海,依旧如几年前一样热闹非凡。徐楠推着子衿找着合适的位置,旁边突然传来“哥哥,给姐姐买个花吧!”,声音依旧如曾经的甜美,可是子衿却听不见了。

“哥哥,哥哥,给姐姐买个花吧!姐姐长得好漂亮啊”一个买花的小女孩拽着徐楠的衣服用祈求的眼神说道

“一朵多少钱?”徐楠问道

“15元”,小女孩答道

“那就来一朵吧!”徐楠将一朵玫瑰花拿到子衿的面前说道:“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真抠门,人家都送999朵,你才送一朵,什么意思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爱你一生一世”徐楠解释道

“你这嘴啊,真能将死人说成活人”子衿调侃的说道

徐楠的衣角被拽了拽,瞬间从过去回到现实,看见一个买花的小女孩望着自己,满脸的祈求之色。徐楠蹲下说道:“小妹妹,你是一个人卖花,还是和爸爸、妈妈啊”小女孩答道:“我和爷爷奶奶”。

“那好,哥哥有一个请求,你们的花我要999朵,有这么多吗?”徐楠看着小女孩说道

“有!有!有!”小女孩一脸惊讶的连忙说出三个有字

“那好,你把爷爷奶奶找来,我跟他们说”

“好的!叔叔,你别走,我一会就来,千万别走”小姑娘一边说着,一边兴奋的一步三回头的去找爷爷奶奶,生怕徐楠瞬间消失不见,过了大约五分钟,两个穿着朴素的老人在小女孩的带领下向徐楠这边走来。

“先生,我孙女说你要买999朵玫瑰花,我没听错吧!”老人一脸惊讶的说道

“是的,你没有听错,不过你得发动周围的人,用999朵玫瑰花在这个女人周围摆成一个心形的图案,我想这对于你们经常在这儿买花的人来说,应该不是问题吧!”徐楠一边指着子衿一边说

“没问题,可是这花一朵20元,你确定要999朵吗?”老人想再一次确认,到现在老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徐楠拿出两沓厚厚的人民币,看着老人道:“只要你按我的要求做好,这两万元就是你的,是不是没有这么多?徐楠问道

我们手上是没这么多,但我们能帮你找到,你能等我们一会吗?

好的,顺便问一下,你们这么大的年纪了,怎么还出来买花,你的小孙女怎么不去上学啊,孩子现在正是读书的好年龄”

“先生,你有所不知,我儿子和媳妇在五年前出车祸去世了,就剩下了这个孙女,我们买花就是为了给孩子赞学费,孙女怕我和她奶奶累着,每晚写完作业就出来帮我们买花,我们也不知道能照顾她到什么时候,一想到我们离开,她该怎么办?我就心里很不是滋味”老人一边说一边抽泣

“这样吧!两位老人,今天晚上你帮我完成这个愿望,你孙女从现在起到大学毕业的一切费用我全出了,而且她大学毕业也可以来我公司上班”徐楠平淡的说道。两位老人拉着孙女跪在徐楠和子衿的面前道:“小美,快给叔叔磕头,我们遇到好人了,快!”徐楠一把抓住老人的双臂连忙说道:“老先生,这个我受不起,你老给我磕头,这不是折煞我吗?快起来,这对我来说就是小事一件”徐楠又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在支票上写了一串数字递给老人:“老先生,这张支票你拿着,今晚你跟我走,明天我安排人帮你把这笔资金存在你和婆婆的名下,就作为我孝敬你们的养老钱”老人看着徐楠,已经泣不成声“年轻人,你真是好人,但这个钱我不能要,你已经帮了我们大忙,如果再拿你的钱,我们怎么好意思呢?只要小美可以安心的读书,我们两个靠买花还可以养活自己”。

“像你们这样的老人,为社会做了一辈子的贡献,到了晚年就应该有一个幸福的晚年,这是我们年轻人的一番心意,请你务必收下,这对你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但对我来说只是个小数目”徐楠用祈求的眼神对老人说道。

“大家快来帮忙吧!帮这位好心人完成他的愿望”在老人的呼唤声中,无数的人向着边靠拢过来,听老人诉说了刚才的事,大家纷纷动手忙碌起来,一个围着子衿摆放的心形花海瞬间完成,徐楠对着大家道:“谢谢大家的帮助,我的妻子因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十年前我还是一个学生的时候,没有钱只给她在这里买了一朵玫瑰花,今天我希望大家给我做个见证,徐楠说着单膝跪地,对着子衿道:“子衿,十年前的承诺,今天实现了,希望你能感受到我对你的爱”说完徐楠改为双膝跪地,双手合十向上天祈祷,一旁的众人被徐楠的诚心所感动,纷纷合十双手,跟着徐楠说道:“愿上天保佑,让子衿快点醒来”。做完这一切,徐楠推着子衿向喷泉旁边走去,众人纷纷让道,让出一个轮椅可以通过的小道直通喷泉旁边,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徐楠推着子衿来到喷泉旁,蹲在子衿的身边,静静的聆听着水声和音乐声合奏出的美妙旋律,旁边一片寂静,众人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徐楠和子衿这边,目光久久不能移开。

第二天,徐楠处理完老人的事,并将自己的联系方式和西安李总的联系方式留给老人,嘱咐老人如果有什么困难随时联系他,并吩咐李总,帮老人安排了住处,照顾好老人的衣食住行一应生活琐事。方才踏上返乡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