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我本阆苑一仙草——黛玉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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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黛玉妙语弹谑

“好了,听见颦儿贫嘴,想必病已大好。”(宝钗)

我与宝玉正在屋里说话,却不想宝钗并众姐妹早立碧纱窗前,说话间已言笑晏晏,走将走来。雪雁不是在外面听差,怎么也不报一声,心里想着就瞅了跟进来的雪雁一眼。

“颦儿莫急,君子坦荡荡,岂有忧乎?且不要怪雪雁,是我们拦着不让来报的。怕妹妹因病歇着,再扰了妹妹的清梦,可就不好了。”(宝钗)我与雪雁不过是一眼扫过而已,不想宝钗竟看到了,不等我与众姐妹问好,她就说道。她这话引用“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分明是暗指我乃“小人”,常役于物,故常怀“戚戚”之心。“再扰清梦”一句分明是讽我旧日晏起的事……

“到底是宝姐姐,说的话句句在理。只是姐姐读了这句,自然也读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忘了我实与“小人”是一类的。姐姐也自然也听过,‘夫君子之居丧,食旨不甘,闻乐不乐,居处不安,故不为也。’妹妹虽居“小人”小列,却常怀君子之志,丁忧之期故常‘戚戚’,不似姐姐心广体胖的,连人也越发的雍容富态,实不亏杨妃之名。”(黛玉)

我素不喜孔、孟之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之句为最,本为论卫夫人之一人之过,因圣人语,以讹传讹,误天下女子也。今认定宝钗非良善之辈,故妙语还其讽。杨妃之说,也非无稽之谈,因她丰韵,且又是待选之人,府上早已盛传。

果然宝钗听了,一时讪讪的,宝玉见了忙说道:“林妹妹想必是糊涂了,宝姐姐、二姐姐、三姐妹、四妹妹来了,怎么不让坐,也不上茶呢。”

说着便命紫鹃去斟茶,自已忙让坐于众姐妹。我心里暗自忿,她说我怎不见你搭话,偏我说她,你就来解围,可见在你心里“姐姐”重于“妹妹”。

“素闻宝姐姐端庄大方,博古通今,我只不信,今儿倒见识了。我说倒要再加一句‘舌灿莲花’。林姐姐也不差,若是男儿身,定可似孔明舌战群儒,定国安邦呢。”探春妹妹的话一出,气氛稍霁,大家难免又有一番说笑。

“如今省亲别墅已完工的,老太太经不住我的左缠右磨的,已然同意让我一睹为快了。不知众位姐姐妹妹们,可有愿往的?”(宝钗)

“听说楼、轩、亭、阁相映成趣,布局巧妙堪比苏扬之园。”

“这有什么可奇的,听说奇花异草交相辉映,珍禽异兽游园过林,别有一番清趣。”

“更妙得是,引水入园,在这北方也可以泛舟船上,戏水采莲。”

……

说起省亲别墅,姐妹们来了兴趣,大家根据自己的知道的,七嘴八舌,各抒已见,并不理会宝玉。我心里则暗自度之,如此修法,竟不知要耗费多少万两银子。凤姐姐拿我的那项银子,也不过杯水车薪罢了。冷眼相观府上近些年的光景,面子想是挂住了,底儿倒要掏空了。大家只顾高兴,却不知府上为此要打多少年的饥荒呢,不免在心里暗自相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