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我本阆苑一仙草——黛玉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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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痴草箴顽玉

痴草箴顽玉

之袭人的忠与贤

“蜡”字出自唐钱珝咏芭蕉诗。诗曰:冷烛无烟绿蜡干,芳心犹卷怯春寒。一缄书札藏何事,会被东风暗拆开。连宝玉的这句“绿蜡春犹卷,红妆夜未眠”也是由‘冷烛无烟绿蜡干,芳心犹卷怯春寒’化出,他作诗的时候自然是想到的。偏他只把‘蜡’字改成了‘玉’字,还等宝钗来提点。

“那天,我看妹妹坐在那里,甚有忧色,作沉思冥想之态,难免叫人悬心,叫你也不应……一时分神,忘记了也是有的。”宝玉听了,忙解释道。

我听了,心略有回转,随口问道:“怎么没见袭人呢?”

“前儿,她家里有人接她回家过节,就家去了。”(宝玉)

家?父亲与母亲都去了,我的家却在何处?刚释怀的心,又伤感起来,却不知紫姑妈的在苏州的日子可还好过?虽然她每每来信都只道好,我看倒不尽然。管一家子的事,只看凤姐姐就知道有多难……

“妹妹又想家了……现今妹妹的病也好些了,有空出去逛逛,和姐妹说说话,或到我那里坐坐,袭人虽不在,麝月、晴雯也是使得。倒比妹妹闷在屋里胡思乱想的强。”(宝玉)

我听了宝玉的话,好比吃了一剂良药,果然是知音,知我心意,又处处以我为念。脸色稍雯,舒颜道:“袭人不在,你近日的起居是那位姐姐照管?她们若想不到,你好歹自己想着,只别委屈自己才好。”

“妹妹放心,现今是麝月、晴雯、秋纹等几个照顾我的起居,袭人能想到的,她们自然也想得到。况袭人走时对她们各有交待,家去左不过几天罢了。”宝玉笑道。

袭人如此尽心尽力,依我素日看她的情形,她和紫鹃决不是一路人,怕是除了忠厚,还别有所图。忽然想到那年我叫她“嫂子”,她娇羞的表情,我心里一紧,丫头对主子忠心、痴心原是无错的。她原年长,若再有心,要是出了什么丑事,可怎么好。宝玉的名誉毁了事小,舅舅知道了怕……

想着不由自主地看了宝玉一眼,正好觑见他唇边,嫣红似血般的印迹,准是又去吃了哪个丫头嘴上的胭脂膏子。我不免叹了口气道:“二哥哥,如今年纪大了,还没个正形,又干那些事。淘气也罢了,还必定带个幌子出来,给府上哪个不开眼的长舌看到,再到处学舌。舅舅看不见还好,倘或一个不小心吹到他耳边,又该闹得大家不干净,净惹气受。”

宝玉听了嘻笑以对,又说了会话,因他明儿要去那府上看戏,我便早早地催了他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