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听了,浊目怒光闪烁,道:“噢,难道是紫风那小蹄子?我听你琏二哥说你娘的丫头紫风,越发的春风得意了。敏儿那般对她,她不思报恩,鸠占雀巢也就罢了。如今连敏儿唯一的女儿也要算计,当真可恶。
你那父亲也是糊涂东西!他把那丫头收到房子也就罢了,敏儿去了,遣散了众妾房,偏鬼迷心窍,独留下了她,还认为姐姐。敏儿去了,林府无人打理。毕竟还需要一二个可靠的人,自然就想到了她。
她虽是敏儿身边的人,但也无名无分,让她当家作主,已属僭越。以姐呼之,避众人之口,倒还罢了,偏过了官面,成了名正言顺的林家人。
你还年少,自是不懂。你父亲只有你一个女儿,他的东西自然要留与你的。听琏儿说还有遗书为证,那小蹄子才图谋未果。必是见你年少无知,左哄右骗,把你接回去,好慢慢算计你,再名正言顺地霸占林家家业!
实话告诉你,这丫头曾屡屡写信,要接你回南。因知她心怀不轨,每每将她打发,并多有警唬。不想她死性不改,竟又来相扰,看我可饶得她。”
我听了,站起来急道:“不是这样的,我以我娘与我的清名担保,紫姑妈绝不是这样的人。紫姑妈正是心怀我娘的恩,处处以她为念。在我娘的安排与我爹的首肯下,她担了姨娘的虚名,只为留在我娘身边,做我娘的臂膀。
我娘在弥留之际,带着深深的愧疚,请父亲把紫姑妈以姐嫁之。自我娘与我爹去后,她处处以我为念。且愧她这些年费心周旋,我林府才未被远族别支相侵,终得保全。”
外祖母听了,无惊无澜,如霜般的脸上,半是浅笑半含嗔。
“这么说来,竟是我错怪她了,也亏敏儿待她如姊如妹。即便如此,她孑然一身,再带着你,已多有不便,闲言碎语也定不少,又要操持家业,哪里有闲暇可顾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