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社
荣府里是非不断,大观园的众姊妹却犹若置身于世外桃源,偶有不堪之事,如窃露盗霜,碎语闲气等,或怒或叹,或悲人伤己……较姊妹间的手足情深,轶闻趣事等,皆不值一提。
却说自我又留在府上,不年数月,竟与薛姨妈情同母女,与宝钗、宝琴宛若同胞姊妹。个中缘由要从薛氏母女的一次偶然相探说起。
大家闲话家常,薛姨妈闲话我与宝钗的姻缘,说到宝玉与我倒是一对儿,说与外祖母知道,必定中意。紫鹃闻言附和,不辨戏言顽语。我虽知是顽话,却仍不由得心存感激。心里不免思念亡母,暗道宝钗的幸运,有此贴心知意的母亲伴在身边。恰遇薛姨妈偶然戏语,说疼我的话,我一时感怀,认她作娘。
而后因有位老太妃之薨,凡诰命皆需入朝随班按爵守制。外祖母与两位舅母依制每日入朝随祭,因不放心我,就托与薛姨妈。薛姨妈索性搬进潇湘馆与我同住,起居饮食,药饵衣衾,样样经心。因此我心里越发的感激,与她亲密无间,宛若母女,自不比提。
再说我与宝玉,虽心心相印,无疑无隙,但言行之间,影影绰绰,并不敢僭越礼制,两下心事,埋于腹肺之间,唯有相思瘦形容。用一首词来形容其中苦楚,莫若徐再思的《蟾宫曲》,“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症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且说我素慕史上些许别样的女子,如西施,绿珠,昭君,红拂之流,有为国献身的,有殉身为主,有巨眼识珠的,然而终逃不过红颜薄命之说。思而念之,或扼腕叹息,或悲人伤己。
不想是非诸起的小小贾府,也有可个绿珠之流堪与媲美的别样女子,或烈或痴,堪称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