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出生一来,常怀一梦。三生石畔的一棵绛红色的草,婀娜风流,甚是可人。抬眼间,那仙草变做一世外仙姝。那轻启丹唇,暗吐心声,梦醒之后,只记得,仙草顽石、木石前盟,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等些许只言片语……”
“诉尽衷肠暗相知,高山流水永相依……”
“什么金玉良缘,我偏不信。妹妹要是不信我,我要这劳什子玉有什么用,不如砸了。”
“‘我就是那多愁多病的身’,你就是那‘倾国倾城的貌’。”
“你死了,我做和尚。”
“妹妹,你放心……”
“妹妹到底该好生保养才是,就是为了……,不过经月竟又消瘦了许多。”
“林妹妹,你回来了。我为你病了……”
“……”
守着这些甜甜的回忆与缱绻的相思之情,平淡若水的日子,骤然生动起来。
我本阆苑一仙草,一棵心存相思的绛珠仙草。
忽然从灵河岸走来一杏衣仙子,正是杏花仙子。原来已时至夕阳西下,幻境的姊妹们如约又来为我浇露了。
杏花仙子,快步走上前道:“绛珠仙子……林姐姐,我喜欢这样叫你,怀念以前我们在凡尘的日子。
今天轮到杏花来看你了。我还记得在凡尘,当年我首起海棠社。首社宝姐姐以‘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几句以含蓄深厚略胜姐姐。
第二社是云姐姐作的东,开了螃蟹晏。姐姐以《问菊》、《菊梦》、《咏菊》三首诗夺魁菊花诗。社罢,二哥哥与姐姐及宝姐姐,还分别作了咏螃蟹诗。
当时的我们谈笑风生,转眼间各奔东西,而今更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可惜姐姐听不到我说话,亦不能与我说话。姐姐这枝头的果子,结了又落已有五百年,二哥哥在青梗峰下也有四百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