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棒杀’下重生,庶女媵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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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遇难(3)

“闭嘴!”独孤燕不耐烦的推开明珰,并撇过一记警告的眼神,“不想你家主子死的话就给我一边儿呆着去!”

明珰被推了一把,身体不稳倒在地上,回头时却见独孤燕把贺绣手腕上的衣袖掀开露出如雪的一弯手臂,一根银针慢慢地旋转着刺了下去。

还好只是手臂……明珰暗暗地松了口气。

独孤燕为贺绣施针后不到一刻钟的光景,贺绣慢慢地醒转过来。

“好好地服侍她,待会儿给她喂点米汤。”临走时一脸不耐的独孤小将军冷冷的看了明珰一眼,走到营帐门口又回身来补了一句:“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把你的嘴巴闭上。”

“哦……是……”连番的惊吓后,明珰也没有了之前在王博身边的那种风采,她慢慢地走到榻前握住了贺绣的手,无声的流泪。

不多时,有人在帐外说道:“兀那小姑子,米汤好了。”

“哦,来了。”明珰抬手用一休息擦了擦脸上的泪,站起身来去门口端了一只瓷碗进来。

贺绣睁着眼睛,双眸一丝神采也没有,宛若痴呆。

“姑娘,喝一点汤水吧。”明珰跪坐在榻上,吃力把贺绣搬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

贺绣一直不说话,明珰喂她她就张开嘴巴,喂了一碗米汤后,明珰又把她放下来躺好。

“姑娘,幸好我们还活着,九郎会找到我们的。这里是军营,听说孙将军这次来建康是奉旨述职来的。”

贺绣缓缓地眨了眨眼睛,似是没听见明珰的话。她唇慢慢地蠕动着,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百灵死了,阿信呢?也死了吧?那么多人都死了……

好狠啊!好狠啊!

这就是建康,这就是繁华安乐之地么?

是九公主?是十公主?还是临安县主……

这些人好狠辣的手段啊!

明珰见贺绣睁着眼睛不说话,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默默地跪坐在她的身边守着。

夜色渐渐地深了,营帐按扎在野外,有秋虫唧唧的低鸣,还有潺潺的水声。

另一座高大的营帐内,四只牛油灯照着伏案疾书的男子。

他穿了一件墨色的长袍,上面有金色和火红色的丝线绣出来的云火纹,墨发披散在背后,趁着他一张雪白的脸。长长的睫毛微微低垂看不清他眸子里的神色,只专注的看着流动的笔尖。

此人正是救了贺绣的人,姓孙,名尚阳。之前元帝为琅邪王的时候,孙尚阳曾是他手下的一名羽林郎,后来琅邪王称帝后,因为他是嫡系武将,便直接晋封为左将军。

当日贺绣的马车在城外遭到一股不明势力的袭击,孙尚阳恰好带着二十名亲卫进城面见陛下,遇到了贺绣那辆疯狂颠簸的马车直面冲过来,他便策马上前,一剑砍死了受惊的马匹,救下了马车里的贺绣和明珰。阿信等二十个护卫死了十六人,重伤两人,阿信和另一个护卫也受了伤,均被孙尚阳救起派人送到了军营之中。

贺绣又躺了一夜,五更时分昏昏睡去,直到第二日下午的时候才又慢慢的醒转。再次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能转头了,左右看了一圈,才发现这里居然是行军的营帐,帐内空空的一个人影也没有,明珰也不知去了哪里。

她忍着身上的酸痛慢慢地坐起来,刚要下榻便听见明珰惊讶的叫了一声:“姑娘醒了!”

看着明珰端着一个粗瓷碗从外边进来,贺绣哑声问道:“明珰,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姑娘莫怕,我们是被孙将军给救了。这孙将军姑娘之前也见过一面的,乞巧节那日在临州城里,姑娘和萧家阿媛姑娘一起上街的时候……”明珰说着,在贺绣跟前跪坐下来,轻轻地吹着粗瓷碗里褐色的汤水,低声劝道:“姑娘,这营帐里粗陋的很,连个汤匙也没有,这汤药是孙将军派人去城内买来的药材煎熬的,已经不怎么烫了,姑娘快喝下去,这身子就好了。”

贺绣已经慢慢地清醒过来,当日的情形一点点的在眼前回放,直到昨日自己昏迷中醒来听见明珰说的那句:百灵已经死了……

“姑娘,喝吧。”明珰不敢再多说,只把药碗送到贺绣的唇边,低声劝道:“喝了汤药就会好起来,好起来了咱们才能去找九郎……”说到这里,明珰又顿时哽住,只有好好地活下去才能去为那些死去的家丁护卫和百灵报仇。

贺绣听明白了明珰没有说出的那句话,便默默地低下头去,一口气把那碗汤药喝下去。

“好姑娘,再躺一会儿吧?”明珰拉过粗麻布枕头来,想扶着她躺下去。

“不了,明珰,我睡了太久了,你扶着我出去走走。”贺绣说着,便抓住了明珰的手臂慢慢地下了榻。

她身上本就没有重伤,昏迷是因为惊吓和头上的两处撞击。当时百灵和明珰死命的抱着她,任凭马车疯狂的颠簸,她也只是碰了两下而已,额头上的淤青和脑后的肿包这会儿已经好了大半儿。下榻走动已经不成什么问题。

主仆二人慢慢地出了营帐,便看见外边来回走动的兵勇。

贺绣看着来往的兵勇,低声问道:“这些人都没穿着盔甲,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明珰扶着贺绣慢慢地走着,离帐那些兵勇稍微远一点,找了个阳光极好的地方慢慢地坐下来,悄声说道:“我们在建康城北五十里的地方。孙将军是回来述职的,据说是因为洛阳沦陷到鲜卑人的手里,陛下正在和群臣商议是不是挥师北下,收复那些被胡人践踏的土地呢。”

“孙将军,孙尚阳?”贺绣在明媚的阳光下慢慢地眯起了眼睛,暗暗地想着上一世这个年轻的将军因为主战而被那些大士族排挤,最后只落得个削职外放的结果,后来是怎样贺绣不是很清楚,毕竟她死的时候也只有二十五岁。

“是啊,听说陛下很是看重孙将军呢。”明珰低声说道:“只是,咱们在这里呆了好几天了,将军除了姑娘昏迷的时候来了几趟外,都没问过咱们是什么人,奴婢着急着呢,刚刚想去找个人跟孙将军说一声,托孙将军跟九郎君带个话儿,可是那些人都冷冰冰的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