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已过,秋天正带着凉爽之意漫漫的到来...........
L市的大街之上,原本绿意盎然的树叶,也随着秋天的到来变得发黄,阵阵秋风扫过,那枯黄的树叶随风而去,最后安静的躺在大街之上等待着环卫工人的清理。
L市的各处夜市因为秋天的到来而变得萧条起来,矗立在街道两旁的商家,借着微弱的灯光,一边搓着冰冷的手脚,一边扯着嗓子叫卖,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也随着秋天的到来而变得稀少起来。沈翰喃望着唏嘘的人流摇了摇头,然后搓着手大步的向着不一处摊位行去。
一个卖苹果的摊位后面站着一个中年妇女,女人四十多岁,模样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此时这女人搓着手,皱着眉头望着她面前倒骑驴上面的苹果。她已经在此站了一个小时了,可这冷飕飕的天气却是令得她的苹果一个都没有卖出去。
想起自己家中生病的丈夫以及正在上高中的儿子,妇女搓了搓手,在次高声的叫卖起来,她知道,这是她们家唯一的收入,丈夫靠着它治病,儿子靠它念书....家里的一切都得靠着它。
“阿姨,苹果多少钱一斤?”
三个学生打扮的女孩站在倒骑驴面前,其中一个摸样清秀的女孩搓了搓手,问道。
“三块五,我这苹果是刚摘的,可新鲜了”
中年妇女见到来了客人,当下眉头舒展开来,一边装着苹果一边笑道
“买几个回去吃吧,香甜可口”
那清秀的女孩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阿姨,帮我秤二斤苹果”
中年妇女答应一声,便是往袋子里装苹果,正在这个时候,远处走来一个少年,少年十八九岁,消瘦的脸孔之上镶嵌着一双明亮的双眼仿佛黑夜里的灯光一般明亮,微微一笑间,双眼变成一个月牙,看上去很是迷人,身材匀称,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一身得体的休闲装,将少年匀称的身材显得修长不少。
“妈,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么?”
少年望着那为了自己操劳的妇女,内心一阵绞痛,但表面上却是带着笑容,为了让母亲省心,沈翰喃在其面前都是以开朗的面孔面对父母,他不愿母亲在为整个家操劳的同时还要为自己担心。
“这么冷的天,你出来干什么?”
妇女望了眼少年,眼中满是溺爱之色,自己苦点累点没什么,只要孩子能够有出息,这又算得了什么?
沈翰喃微微一笑,道
“爸说天气冷了,让我来帮妈收拾一下回家”
“这么早就收摊,那怎么行?”
妇女眉头一皱,今天一个苹果都没卖出去,怎么能收这么早的摊?
沈翰喃早就知道会是如此,所以也没往心里去,当他目光望向那三个女孩的时候,忽然一笑
“陈玲,王慧....你们怎么在这?”
“沈翰喃?”
闻言,三个女孩将目光望向沈翰喃,刚才两人说话说,三人就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可却没有往心里去,这会听见对方叫出自己的名字,一个个方才将惊讶的目光望向沈翰喃。
沈翰喃与陈玲,王慧、刘语三人认识,他们同在L市一所高中读书,而且还是同一班级,平时关系不算太好,但也不错,在此见到颇为有些惊讶。
“你们是来买苹果的么?我家的苹果可是很有名气的”
沈翰喃不理会三人诧异的目光,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母亲手中的苹果上秤,沈翰喃的母亲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沈翰喃所念的高中时L市比较好的高中,在那里上学的都是非富即贵,如今在这里遇见儿子的同学,沈母怕儿子在学校丢人,目光有些闪躲。
陈玲三人拎着苹果,与沈翰喃聊了几句之后便是转身离开了,在走出四五米之后,陈玲皱着眉头回头深深的望了眼那还在摆弄苹果的沈翰喃,谁能想到,一向成绩优异的沈翰喃会过着这样的生活?
“真没想到闻名全校的沈翰喃竟然在夜市卖苹果,呵呵,想想就可笑”
王慧以前对沈翰喃有着一丝仰慕之心,可此时,那一丝仰慕之心却是背其彻底的抛去了,原本以为沈翰喃的家庭条件会很不错,可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在夜市摆摊的,这要是被人知道自己喜欢他,那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啊。
刘语瞪了王慧一眼,道
“你还不是在暗地里仰慕过他?”
王慧撅起小嘴,很不满的说道
“这事就你们两个知道,可别说出去,否则姐妹都没得做了”
刘语翻了翻白眼,显然,对于王慧的转变很看不惯,而一旁的陈玲则是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母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眼神有些暗淡
“妈给你丢人了”
沈翰喃闻言抓着苹果的手一顿,随后脸孔之上带着笑容,明亮的双眼望着母亲
“您是我的骄傲,没有您,就没有我”
沈母没有说话,眼神更加的暗淡了,早知道今天会遇见儿子的同学,她说什么也不会出来摆摊。她可以吃苦受累,但儿子却是不能在学校里受人嘲笑,如今翰喃的同学见到了,那么以后叫儿子如何跟同学们相处?
“妈,儿子一定会好好读书的,绝不会辜负您和父亲的期望”
望着母亲那暗淡下来的双眼,沈翰喃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母亲了,但在心里却是暗自发誓。
随着时间的流逝,大街上的人流越来越少了,到得后来只能依稀瞧见一两个身影不断的穿梭,街道两旁摆摊的,也都开始陆续的收拾东西离开了,转眼之间,此地就只剩下自己一家了,望着显得空荡荡的大街,沈翰喃道
“妈,咱们也会去吧”
沈母四下望了望,摇了摇头,道
“回去吧”
如果是自己一人,沈母是绝对不会这么早就回去的,可是自己的儿子在这,她也只能回去了,当下与沈翰喃一起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就在这个时候,从远处走来三个青年,三个青年一看就不是好人,一个头发染成黄色,一个叼着烟卷,另一个敞着胸膛,在其胸膛之上,纹着一条出水龙,三人大摇大摆的向着这边走来。
“TMD,人都跑没了,叫咱们兄弟到哪去收保护费?”
头发染成黄色的青年扫了扫人去楼空的两旁,吐了口痰,颇为不满。
“都是这该死的天气闹得!”
另一个敞着胸膛围着出水龙的青年望了望天,不由得紧了紧衣裳。
“阿黄,小龙,你看那有一家没走的,过去瞧瞧,收一点,是一点”
另一个叼着烟卷的青年看见不远处一个卖苹果的没走,当下小眼睛一亮,三人大步的向着沈翰喃的摊位走来,待得来到近前时,那个头发染成黄色的青年一拍倒骑驴
“收保护费!”
沈翰喃与母亲正弯腰收拾苹果,根本没有瞧见对方走来,当对方一怕倒骑驴的时候,都是心理一惊。当沈母瞧见面前的青年时更是寒蝉若惊,在这里摆摊也有段时间了,他自然是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了,当下满脸笑容的说道
“今日生意不好,能不能不交?”
“不交?”
黄头发的青年闻言立刻竖起了眉毛,好不容易看见一个,他又怎么能放过?
“你是不想在这摆摊了么?”
“我是真的没有钱呐”
今日生意不好,沈母一共卖了五斤苹果,这些钱还不够吃饭的呢,哪里有钱交保护费?
“没有钱?”
黄头发青年闻言轻笑了起来,随即毫无征兆的双手一用力,哗啦一声便是将倒骑驴掀翻了,车上的苹果滚的满地都是
“明天别来了,否则打断你的腿!”
一旁,沈母抓着沈翰喃的衣角,颇为不舍的从兜里掏出十五块钱,交给了那个黄头发的少年,那黄头发的少年见状微微一笑,
“都TM说没钱,这不就有了么?”
拿了钱之后,三人骂了几句之后便是扬长而去,嚣张至极。
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沈翰喃拳头攥得死死的,刚才要不是母亲拉着,他早就冲上去了
“不服是么?很委屈是么?别在走你哥的道路了”
沈母不理会沈翰喃的表情,一边捡着地上的苹果一边悠悠的说着,一提起哥哥二字,沈翰喃的拳头马上就松了下来,哥哥已经不在了,自己要是在出点什么事,那么父母要如何生活?
默默的站起身,沈翰喃低着头帮着母亲捡起了苹果,可心中的憋屈却是一时半刻无法化解,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在夜市摆摊还要受混混的气,他更加的不解,为什么这些人没有人管?难倒这就是现在的世道么?
回到家里的沈翰喃,将自己关在了自己的小屋子里,回想起刚才那混混嚣张的样子,陈翰喃攥紧了拳头,他心中憋屈,坐在床前想了一会后,站起身来,与父母打过一声招呼后,便是开门走了出去。
虽然天色已经晚了,但是沈父与沈母都没有拦着,因为在他们眼中,自己的儿子是一个董事的好孩子,从小到大,都没有让其操过心,所以便没有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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