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突然回身一点,小柳便是手软的坠落在地。男子眼疾手快的将小柳给安置在床上,看着小柳那双泪汪汪的眼睛,突然觉得心中一痛。
男子硬下心肠并不看小柳,转身就出了房间。
小柳被制住了穴道,口不能言,便只能默默流泪。
不知道何时,外面起了风雨,滴滴雨水滴落房檐,颜如卿被冷风一激,便是终于清醒了。
此时,身体已经麻痹了,颜如卿根本无法感知外界的时间,只能听着那细微的风雨声吹打着,仿佛在呼唤她一样。
浑身痛的已经失了知觉,但就在颜如卿吁了口气的时候,一股又痒又麻又痛的痛感再次从身体深处泛上来,颜如卿忍住痛苦的呻吟声,不过片刻,冷汗便是浸湿了衣衫,她又要在那个冰冷的地狱里煎熬。
林清渊此时正在那马车停下的地方查看,当发现地上有另外两道车辙和脚印,林清渊便是眉头一皱,亲自跟着那车辙印而去。另一头则是由他最信任的左右手亲自带领着人去追。
沿途跟着车辙印,一直到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上了官道,那车辙印便是和别的车辙印混在了一起,根本不知道那马车去往了何处。
林清渊神思不定,竟是一时间也混乱了思绪,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主子,我有办法可以找到颜小姐。”看到林清渊如此着急,小云竟是幡然醒悟,知道自己再无机会,竟是一脸凝重的上前。
“什么办法?”林清渊一听,便是满心欢喜的问道。
“这个……奴婢在小姐身上下了图谜花的花粉,只要有这小东西在,一定能找到小姐的所在。”小云摊开手掌,果然手掌上飞出了一只小巧的蜜蜂,那正是玉脂蜂。那小家伙或许是才出了小瓶子,竟是转来转去一副不知所在的模样。不一会儿,那玉脂蜂便是确认了方向,朝着京城而去。
林清渊大手一挥,一群人上了马,在玉脂蜂的带领下,朝着那方向而去。
小云并未跟着离开,她看着林清渊离开,心中终是有了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一切尘埃落定!
小云走了,只留了一封信。知道她的离去不会惊动太多的人,信上不过寥寥几字而已。
林清渊跟着那玉脂蜂来到了俞半山的府邸,知道颜如卿失踪,他便怀疑是李世成做的,但是没想到到了最后,竟然是俞半山!
手下人很快的就隐秘的包围了俞半山的府邸,保证不会放走一个人。林清渊从正门而入,遇到的俞家下人竟是都不敢多做阻拦。
玉脂蜂一路向前,直到俞半山的院落之中。
看着玉脂蜂还继续往前飞,林清渊眉头一皱,连忙跟上去。
玉脂蜂在一座假山停下,绕来绕去的竟好似不得门而入。
林清渊一声令下,几人便在假山之上敲敲打打,到底是精通机关暗器的,不一会儿,一人面带喜色的搬动一块石头,那假山应声打开,石门打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地道来。
林清渊跟着那玉脂蜂进了地道,不过片刻的时间,便是看到了地道尽头的密室,打开密室,林清渊看到颜如卿忍着痛苦蜷缩在墙角的一幕,不由的暴怒了。心中一痛,连忙上前抱着颜如卿。
“如卿,你怎么样了?”林清渊看颜如卿如此痛苦,却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能减轻颜如卿的痛苦。
“拔、拔针……”颜如卿终于支撑到这一刻,只说了两个字便是彻底晕了过去。
直到这时,林清渊才发现颜如卿身上的银针,连忙将银针拔了,颜如卿的气息终于变得平稳。
心疼的擦去颜如卿额头的汗珠,林清渊连忙将颜如卿带出了假山。
俞半山因着此时正在太医院中,并不知道他家中发生的事情。林清渊趁着这时间,搜查了俞家上下,不但查出了一两件违禁之物,更是从俞半山书房中的暗格里找出与定国侯以及羌吴人来往的信函,林清渊将关于定国侯的那部分藏了起来,然后将余下的东西都呈给了羌吴人。皇上看了信,自然勃然大怒,兼着这俞半山乃是太医,宫里的贵人都都要让他请脉,更是加重了皇帝心中的疑虑,命人接管太医院,将太医院上下太医全都分别单独囚禁,俞半山却是当即被打入大牢,很快就定了死刑。
俞半山事发,朝野震惊,竟是没想到这俞半山一个六品官也敢有不臣之心。接下来,定国侯竟是被破格提拔,成了定国公,公侯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定国公成了公爷,接受着众人的崇敬之情,却不知道他已经站在了悬崖边儿上,只要稍微有些动作,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林清渊并未将颜如卿送回颜府,而是送到了自己府中。作为将军,林清渊是有自己的府邸的,但林清渊并不长驻京城,将军府就空置了。林清渊一时之间找不到地方安置颜如卿,就将颜如卿接到了将军府。
颜如卿睡得很安稳,通知了邢傲天,邢傲天便是毫不犹豫的进了将军府,看到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颜如卿,他不由的心中愤慨,连忙为颜如卿施展针灸之术,险险的才将颜如卿从无尽的晕厥中救回来。
“师父,追杀你的人是俞半山,他亲口承认的。”颜如卿睁开眼第一句话便是如此,邢傲天眼睛一闪,便是想到自己的一双腿,即使已经平静了许久的心竟是再次开始波涛汹涌起来。
“我早就知道了。”邢傲天不由的苦笑,想到林清渊通知他的便笑着道:“放心吧,俞半山已经被下狱,他再也不能伤害任何人了。”
“师父,你别伤心。”颜如卿忍着浑身的疼痛坐起身来,林清渊虽然心中不悦,但还是上前帮颜如卿垫了软枕,让她能靠的舒服点儿。
“放心吧,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邢傲天笑了,一边的柳士奇帮邢傲天将银针收起。
“对了,祈先生呢?”颜如卿环视四周,竟是没有看到祈北风,便不由开口问道。
“他去看如玉了。”提到祈北风,邢傲天竟是脸上出现了几丝不悦,自从退下后,那人便是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越来越像一个老小孩儿,还总爱拿他炼制的药丸来整治一帮不开眼的后生。偏偏自己一冷下脸来,那人竟是又像个小狗一样耷拉着脑袋向他讨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