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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抱抱你的儿子吧(1)

宁暖阳心生怪异,被逼到了马路边缘。

“咻。”

远处,一辆黑色的小车以疯狂的速度全力往前冲过来。

“你去死吧。”拿着扫把的女人忽然露出怪异的笑容,狠狠把宁暖阳推向那辆疯狂驶来的车子。

“暖暖。”

“砰。”

撞击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杜御庭刚从店内出来,看到她的身子向秋风中的落叶一样,从半空划落。

黑色的小车撞上了一旁的花坛。

手中刚刚出锅的卤味猛然跌落在地。

“砰。”

娇小的身体,化作完美的抛物线从半空落下,她被重重抛在了地上。

血液在她周身蔓延开来,她神色痛苦的抽搐着,挣扎着,然后陷入昏迷。

那鲜红,红得刺眼。

杜御庭的眼睛被刺痛。

“哈哈,杜御庭,你让我女儿坐牢,我让你儿子偿命。”拿着扫把的女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该死。”一声怒吼响起。

“砰砰。”

两声枪响,正中女人的膝盖。

“哈哈哈。”女人躺在地上,还在不断狂笑着。

“让开,让开。”救护车上下来的人儿被转移到了病床上。

“快让开,有人要急救。”

病床被推着快速向前移动着,医生不断喊话让旁边的人让开。

偏得还有反应慢一拍的人站在过道旁。

杜御庭双眼猩红,“滚远点。”他直接一脚踹在了那人肚子上。

“唔。”那人捂着肚子,痛苦哀嚎着,却不敢再站出来。

其余人见了,纷纷有多远躲多远,都怕无故招灾啊!

“杜先生,请您在手术室外等着。”医生将病床推进了手术室,却禁止杜御庭进入。

“放屁,谁说我不能进去。”杜御庭恶狠狠爆出一句粗口,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镇静。他慌了,乱了,不知所措了。

“杜先生,您现在的情绪只会影响医生的判断。”医生壮着胆子伸手将杜御庭拦在门外,其实内心也是忐忑的,搞不好就会凭白搭上了这条命呢!

影响医生判断,是不是就是影响到她和肚子里的宝宝?

杜御庭心口猛然一窒,几乎是哀求的低声道:“我只在旁边看着,不出声行吗?”他要看着她,她需要他,她一定是需要他的。

“张医生,快点,病人快不行了。”身上沾着血的小护士匆匆跑来,看了眼神色晦暗的男人,她瑟缩着脖子,逃也似的跑进手术室。

张医生深吸一口气,摇头:“不行。”他闭上眼,心一横,将原本已经半边身子站在门内的杜大少一脚给请了出去。

神啊,原谅他吧!他这是医者仁心,不是故意要踹杜大少的尊臀的。

杜御庭呆呆跌坐在墙角,冰冷的墙壁,竟不能凉过他此刻的体温。

他觉得冷,好冷!

是他不好,如果今天吩咐佣人去买卤味,不带她出门,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又或者,他将她扶进店中,也不会发生这些事。

他怎么没有早些出来?

是不是如果当初没有把她从陆子远身边夺过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不是的。他猛然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他愿意陪着她一起去死,却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她和别人在一起。

他是自私的,可是,他不能没有她。

欧洲医学研讨会正在进行中,来参加会议的都是医学界的精英级别人士,冷然和陆子远自然也在其中。

台上,头发花白蓝眼珠的英籍医学博士在台上阐述着关于中西医融合的交流意见。

台下,冷然微阖双目,状似闭幕眼神,其实耳朵却专注着台上的每一句话。陆子远则是心无旁骛的听着,认真的做着笔记。

“滴滴。”

口袋中被调至震动的手机忽然有了动静。

冷然拿出手机,面色忽然变了。

“走。”他起身,不顾众人诧异的反应,拉过陆子远,“快点!”

“怎么了?”陆子远没来得及回神就已经被带到了门外。

“待会再和你解释,先去机场。”冷然匆匆下着楼梯,没有心思和他多解释。

一辆蓝色的Azure已经停在了楼下,司机明显的被吓了一跳,“少主!”

“五分钟时间,到机场。”冷然没有多解释,而是径直从口袋中掏出手枪,“超过了这个时间,你去和它说。”

“是!”司机像屁股上面点了火箭一般,一踩油门,全码向前开,也顾不得闯红灯或者是撞上了什么东西。

现在小命才是最重要的,万一要是因为超速被抓了,少主自会保他无虞,可要是误了少主的事,他会死得连自己的老娘都不认识的。

“到底怎么了?”陆子远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暖暖出事了,现在已经躺在了手术室,病危通知书已经下了。”冷然匆匆解释着,面上虽是平静,语气却是十分急促。

“暖暖。”陆子远也慌了神。

为什么他刚刚出国,她就出事了呢!

杜御庭没有好好保护她吗?他和医院已经协商好了,等参加完这次的学术研讨会,他就会调到巴黎那边的研究所工作,他本来是打算等这边完了,直接飞巴黎,再也不回去了。

他们终究是没有办法分开吗?

想忘的忘不掉,想舍的舍不了!

冷冷的空气在周身徘徊,心口冷冷的,血液也是冷冷的。

手术室门上的那几个字,鲜红刺眼。

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够代替她躺在里面,代替她受罪。

关着的门,阻隔住了那里面一室的血腥,可是他的鼻间,却依然有淡淡的血腥味蔓延着,而且愈发浓烈。

“暖暖,你不会有事的。”杜御庭缩在墙角,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身体微微颤抖着。

这一次,他是真的怕了。

怕这一扇门隔开的不止是这一点小小的距离,而是生与。

他猛然摇头,不敢去想那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