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世外高人付老伯,一同前去的三人又一同离开了,向来受不了闷、就爱制造轰动的妍萱收心养性的想做个普通人试试,这是她的构想,或者说是不可能完成的愿望,也许从一开始,她就太高估了自己的容貌,而忽视了一些其他的东西,而到现在,她也不知道正是这些她不知道的东西吸引了所有她不想吸引或者刻意吸引的人——这就是所谓的错觉,她做模特太久了,被人关注最多的就是她这张脸,这副身体,她觉得自己也就这么点资本了……
朝堂之上,左相大人陶之忧正在向在他看来年幼稚嫩的皇上逼宫,原因是昨日他的宝贝千金被晾在了鸾凤阁整晚。
“陶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朕何时下过旨说要让你的女儿入住鸾凤阁的?你如此咄咄逼人的追问,想要朕的说法,朕倒是糊涂了。”此刻的状况,淳烨早有准备,自然不会被唬。
“皇上可是在太后娘娘面前亲口允诺的,若不然太后娘娘也不会有此安排。”陶之忧继续施压。
“是,不过这是朕与皇太后母子间的约定,朕为何食言,无需向你解释。总之,你的女儿是皇太后留下的,自始至终,朕不需要有任何交待,这朝堂之上是商议国家大事的地方,希望你不要为了此等琐事耽误诸位的时间了,退朝!”淳烨心里不悦,自然会表现出些许的不耐烦。
“皇上且慢——臣以为,皇上大婚只是不是琐事,此乃关乎皇族的大事,不可马虎。”这就是陶之忧,一个很不懂得适可而止的老臣!
“你说的没错,对朕而言,大婚的确是天大的事。那朕就不妨清楚的告诉你,谁才是要与朕大婚的女子,你说了不算,列为臣工们说了也不算,甚至朕的生母皇太后说了也不算!朕自有主张!”皇上有些恼了,甩手而去,即使他今日没有如此的烦闷不安,也难好好的面对左相大人的强势,更何况,他心里还憋着一堆火呢!
可以想象,陶之忧的脸会有多臭,先皇在位的时候,他已经最被倚重的大臣,一向侍权为傲,嚣张无比,新皇登基,年幼不更事,自然少不了他的辅佐,可如今倒好,公然的在朝堂之上,当着所有大臣、王爷们的面让他如此难堪,这气又如何咽的下!
陶之忧倒是消息灵通,知道皇上中意之人乃纳兰仲浙的女儿,自然少不了要走到纳兰将军面前说几句:“纳兰将军,皇上如此坚决,恐怕你做国丈的日子也不远了!”
“左相大人言重了,小女无才无能,怎能与左相大人的千金比拟。”纳兰仲浙心里可不敢怠慢,如今,他那爱惹事的冒牌女儿还不知身在何处呢!
“不用如此谦虚,前日秀女进宫,皇上已经为令千金准备了殿阁,此事可非同一般,能将皇上迷了魂魄的女子,又怎会是无才无能之人呢,你如此说,岂不是看轻皇上的眼力吗?”陶之忧的话里句句带刺。
“下官并无此意,岂敢有看轻皇上的意思,还请左相大人不要妄下判断。”纳兰将军深知左相的厉害,不想与此人多做纠缠。
还好,陶之忧并非权倾朝野,总会有人不会忌惮他的,荀王就是其中之一——
“陶大人这是怎么说的,皇上看不上你家千金,与纳兰将军有何关系,看你的意思,是想存心找碴了?”荀王原本不想凑这个热闹,可实在看不惯左相的嘴脸。
陶之忧颇为意外,荀王与纳兰家素来没有交集,今日怎会开口为纳兰仲浙说话呢?不过他好歹也知道识时务,荀王这个人难以应付,与他冲突没什么好处,“荀王言重了,下官只是就事论事,又怎会有找茬之心呢,下官还有政务去忙,先行失陪了。”无奈,他想揶揄纳兰将军是没可能了,先逃为妙。
“多谢荀王出言相助,下官感激之至。”纳兰仲浙忙着向荀王行礼,本以为荀王会因为妍萱进宫的事情迁怒与纳兰家,却不想荀王居然出手相助,实在让他诧异不已。
“陶之忧一向狂傲,本王不屑与他一般见识,可他若是想针对妍萱,本王绝对不容。”荀王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尽管被这女人拒绝的如此之惨,可他那一颗心却无法将她完全卸下。
还不等纳兰仲浙继续说些什么,荀王已经离开,此时的他,心里堆积着矛盾,皇上今日早朝是的烦躁他自然看的出来,而且事情并非如同妍萱所说,皇上并没有大婚,更谈不上与女人同床共枕了,看来他这年少的弟弟也是个痴情种子,为了妍萱,不惜反抗母后的意思,还与陶之忧正面交锋,其诚意恐怕他犹未及。
昨晚妍萱的眼泪他还记忆犹新,这固执又倔强的女人少有会流露出真性情,可见在她的心里皇上占有很重的分量,如若不然,也不会把她的眼泪都逼出来了。
那么,他是否应该彻底的转性,好人做到底呢?
退了朝,淳烨和无云已经打算出宫去了,其实要找一个人原本不需要如此,可他就是不喜欢劳师动众的,凡事喜欢亲力亲为,更何况这事情还是他自己的终身大事呢!他从未想过要死心,誓要把妍萱寻回,和她把话说清楚,把她的心挽回,二人准备着,正欲出宫,却闻得荀王求见的通传——
“大哥?他会有什么事找朕?”淳烨自然会觉诧异。
“皇上,是否需要无云出去挡掉?”
“不必,宣他进来。”大哥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怕是不见也不行。
荀王进了殿来,行礼完毕,被赐座,无云也退下了,只剩下这兄弟二人对看。
“不知大哥前来所为何事?”淳烨有些心急,先发问。
“皇上可是准备出宫去寻纳兰妍萱?”
听的大哥如此一说,淳烨大概能明白妍萱昨日的去向了,可按理说大哥应该不会主动把此事说明,按照大哥的习性,势必会把妍萱长留在王府占为己有才对。
“大哥为何有此一问?”把猜测收起,淳烨问道。
“如果不出意外,她此时应该已经回到将军府了,不过若是皇上要请她回宫,却并非易事。”最终,他被软化的心还是做了让自己心痛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