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开北很得意的把自己如何给赵振灌输女人的价值,如何保她不死的经过给陈梓楠显摆了一下,还没说完,自己的脑袋就被散弹枪顶住了。王开北给吓了一跳,差点把车开到沟里,陈梓楠才收手:“那你是怎么说服赵振让我出来的?”
王开北又把怎么忽悠赵振启用陈梓楠的事显摆了一遍,陈梓楠很好奇:“他真的答应放我走?”
“昂,他答应了,放你走??????。”王开北信誓旦旦的回答。
“他还挺有良心。”陈梓楠插话到。
王开北的嘴没刹住车:“??????是以为我说放了再抓回来就行。”
王开北的脑袋又被散弹枪顶住了,那话怎么说来着,不做死就不会死。
这次王开北很镇定:“别闹了,说正事,刚才你开那一枪什么感觉,给我讲讲。”
陈梓楠还在起头上:“我不记得了,信不信我再开一枪回忆回忆。”
“我信???我信???,咱们子弹不多,没有开枪练习的机会,不会用枪是很危险的,刚子的死就是最好的例子。你给我讲讲你那一枪的体会,我就不练了。”
陈梓楠红着脸:“我真不记得了??????”
“你属猪八戒的吗?怎么跟吃人参果似的,一口下去味儿都没吃出来?”王开北数落道。
陈梓楠哗啦一端枪:“你再叽歪!老娘真崩了你!”
俩人合计了一下,这枪还是得练一下,这靶子吗就是现成的,陈梓楠打一发64式,王开北打一发散弹,路上俩人相互交流了下开枪的感受和使用的技巧。王开北开着小面包一路狂奔,竟然不自觉的哼起了打靶归来的歌,不一会就到了目的地。
赵猛正在地铺上玩手游,见王开北蹬蹬就上楼了手里还端着把散弹枪,高兴的不得了:“王哥,你们真拿到啦?”
“恩。”王开北笑眯眯的答道。
“给我玩玩,给我玩玩。”赵猛伸手就想拿枪,被王开北躲开了,这时陈梓楠提着手枪上楼了。
“王哥,这娘们儿怎么也有枪。哎,那不是我爸的枪吗?”赵猛急了。
王开北端起枪:“往后退!”赵猛楞了。
陈梓楠也端起枪开始瞄准,赵猛吓得往后蹭蹭窜了两步。
“注意三点一线,肩膀用力,稳住。打腿啊。”王开北嘱咐着。
陈梓楠有点不耐烦:“真啰嗦好像你打过很多枪一样。”
王开北乐了:“打过啊,打过不少呢,你还挨了我两枪呢。”
“哗啦”陈梓楠的枪口又顶在了王开北的下巴上“你要敢再提这事,我崩了你的狗头!”
王开北吓的大气不敢喘,这次真是作死了,吐了吐舌头。
倒是赵猛看两人有打有闹的有点懵了:“那个,那个,大哥大姐能放过我了吗?”
王开北脑海里这时突然飘过刘慈欣老师作品里的一句话:毁灭你,与你何干。对陈梓楠点了点头。
“呯!??????嗷!!!!”赵猛立马应声倒地,王开北赞赏的看了陈梓楠一眼,自己也端起了枪,稳稳的托住,轰的一枪,赵振的脑袋被打开了花,真的是开花了,散弹枪强大的冲击力把赵猛打的向后飞去,整个脑浆喷射了一地。
和平时期即使警察开枪击毙了罪犯,都要做心理辅导,但是今天二人杀的人都能凑齐一桌保皇了,心理却无比坦然。在这个死人占了九成九的世界,多一个少一个似乎不是那么重要了,二人拆开旁边的好几包水泥把赵振的尸体盖住,就淡定的住了下来。二人淡定的收拾着行装,这次有了两个大旅行包和充足的补给,王开北的平板和电池都安然无恙,接下来要给船寻找燃料然后继续北上。
晚饭很丰盛,院子里有不少新鲜的蔬菜,对于吃了两个多月垃圾食品的人而言,蔬菜真的可以用玉盘珍羞值万钱来形容了。本来有些沉重的心情也缓解了不少,两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边聊边吃。王开北拔完第三碗米饭后,站起来抡圆了膀子,啪!把碗扔到院子里:“吃完饭不用刷碗的感觉太好了,哈哈哈。”陈梓楠笑眯眯的嚼着米饭一言不发,吃过饭后天已经黑了,苦于没有什么娱乐项目,两人就早早的睡了。
陈梓楠站第一班岗,王开北睡的很香,直到被闪电照醒,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暴雨,风也很大。陈梓楠抱着胳膊缩在火堆旁边,又一道闪电划过,她明显的哆嗦了一下。
王开北睡的昏昏沉沉,自从离开实验室,好几天没有睡的这么香了,感觉自己像鬼压身一样动不了,只有嘴巴迷迷糊糊的问道:“下雨了?”
朦胧脸上煞白的中看到陈梓楠冲自己使劲点了点头,王开北的一下清醒了不少:“风大吗?”
“很大。”
“我靠,完了,船还在海边呢。不知道会不会被冲走。”王开北费劲的爬了起来。
陈梓楠没有说话,双手抱的更紧了。
“你害怕打雷?”王开北坐正了。
陈梓楠点了点头。
王开北有点不好意思:“那为什么不叫醒我,有人陪你说说话能好点。”
“我看你睡的挺香的,就没好意思叫你。再说你的呼噜声不比雷声小,挺好的。”
王开北的脸唰的红了:“啊?我打呼噜啦?”脸上瞬间又恢复到嬉皮笑脸“我的女朋友们都没说过我打呼噜啊。”
陈梓楠很鄙视的白了他一眼:“不吹能死吗?”
王开北嘿嘿的笑着:“要不你睡吧,等雨停了我叫你。”
陈梓楠摇了摇头。
“怕我图谋不轨?”王开北表情夸张的问。
陈梓楠莞尔一笑:“不是。就是旁边有具尸体我感觉很不舒服。”
王开北叹了口气:“我就那么不像流氓吗?要不你去那个屋里睡吧。”整个楼层只有一间屋子,那里发生过陈梓楠最痛苦的回忆。说完王开北就后悔了,连扇自己两个耳光。
陈梓楠拿起一根木棍拨弄着火苗平静的说到:“没事,为了活下来,我们都放弃了很多东西。”跳跃的火焰映红了俊秀的脸庞,漆黑的双眸深邃而宁静。
王开北两眼直愣愣的透过火苗注视着眼前的女子,过去的两个月自己的人生已经彻底被颠覆,放弃尊严,放弃人性,甚至放弃了自己患难与共的朋友,一滴眼泪不知不觉的从眼角溜了出来,在粗糙的脸庞上画出一道清澈的湿润。抹了一把鼻涕,王开北又清醒了不少,至少有一样自己永远不会放弃——家人。
陈梓楠在王开北呆滞的目光中缓缓的卧下,面朝篝火背靠王开北的膝盖,几乎在躺下的同时,轻微的鼾声就响了起来。王开北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这是表示对自己的信任吗?自己会不会像抛弃李斌一样再失去这位战友呢?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亲情、友情、信任这些充满光辉的东西是如此脆弱。但这些光环是如此温暖,心怀光明,哪怕战斗再凶残也不会迷失方向。篝火的光辉在雨夜中摇曳,黑暗笼罩着大地却无法扑灭这微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