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忍着,反正轩辕语澈和父皇都已经是瓮中之鳖,就算想逃,也逃不掉。他也知道轩辕语澈暗中集结了不少兵马想要和他对抗,那些力量又如何,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他将近百万的兵马,几口唾沫就能够将他的人给淹死了,还妄想翻身,简直是做梦!
“云国的江山社稷怎么能败在这种逆子手中!朕不会写的!”
轩辕祁渊气结,硬是不肯妥协。
“你还是写吧,只要写下退位诏书,你还能有一条活路,不然,这金銮殿,就是父皇的葬身之地了。儿臣不想看到那样的局面。就算太子皇兄登上了皇位,江山社稷还在轩辕家手里,不是吗?何必纠结于谁才是皇上呢?”
轩辕语澈深邃的眸子里闪过晦暗不明的光芒,放缓了声音说道。
轩辕祁渊差点要哭了,动容的看着自己儿子,担心之情溢于言表,“那你怎么办?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父皇活着才有希望不是吗?写吧,只要退位,他是太子殿下,自然由他登上皇位了。”
“父皇,语澈皇弟都这么说了,你就写下退位诏书吧,就算你不待见儿臣,也应该待见语澈吧,你不是对于他的话从来都是百依百顺的吗?”
轩辕雪衣勾着唇嘲讽的说道,他和轩辕语澈明争暗斗了那么多年,终于听到那个贱人生的儿子说了一句人话,是想在死到临头的时候卖自己一个好,好逃脱痛苦的折磨吗?
如果轩辕语澈真的是那样想的,他未免也太天真了。他们之间的争斗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不管是哪一方赢了,等待着对方的将会是死无葬身之地。
“语澈,你怎么……”
轩辕祁渊心口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狠狠的凌迟着,痛苦得几乎要窒息了,看着儿子如玉的面容,真想抱着他大哭了起来,可是他知道这不是时候。
儿子这么恨他,竟然在这么危急的时刻首先维护的是他自己,哪怕让他去死他也满足了。
“儿臣的耐心已经消耗得快差不多了,父皇再不写下退位诏书,不单单是您,就连您最疼爱的儿子都要死无全尸,请你快点。”
轩辕雪衣眉宇之间升起了不耐烦,恶声恶气的吼道。
轩辕祁渊就算被不甘和恨意充斥着脑海,也只能咬牙忍受了奇耻大辱,在明黄色的丝帛上写下了退位诏书,恨恨的瞪着这个妄图谋权篡位的儿子,“要是你敢动语澈一根汗毛,朕同样保证你这个皇位绝对坐不稳。”
“这你放心,我不会要语澈皇弟的性命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样的道理儿臣懂。”
但是放过他的性命是一回事,狠狠的折磨他又是一回事,他当然能够分得清清楚楚,恐怕父皇要气死了。
皇上下意识的去看轩辕语澈,后者嘴角噙着温和的笑容,微微颔首,他不管再有多么的不情愿,还是将圣旨扔到了轩辕雪衣的手里,“给你,这是你想要的。”
“谢父皇,父皇的恩典儿臣永世难忘,也请你放心,儿臣绝对会将云国的江山治理得很好。”
轩辕语澈忽然阴森森寒澈澈的笑了起来,瞪着轩辕语澈,淡淡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属于君子的威严,“轩辕语澈,请你把你手里的那道废黜太子之位的圣旨给本殿!”
等待着他的却是沉默,轩辕语澈眼睛里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只是不着痕迹的将轩辕祁渊拦到自己的身后。
轩辕雪衣大怒,想要冲上去夺过圣旨,却被韩将军一把拉住了,“太子殿下,我们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手里,别再纠结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全部处决了,永绝后患。”
那双锐利的眼睛里露出恶狼一般恶毒凶残的光芒,也透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既然如此,全凭舅舅做主。”
轩辕雪衣想了想,面目狰狞了起来,对准那些包围着轩辕语澈和皇上的人潮命令道,“除了皇上,其他的人都给本殿杀了!”
话音落下,凶神恶煞般的叛军提着锋利的长剑,发疯了一般的冲上去,和皇上的侍卫激烈的厮打了起来。
映照着刀光剑影,轩辕雪衣的笑容愈加的邪魅和疯狂,带着毁灭一切的恐惧。
就在他以为隐忍了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之后,忽然宫门的方向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毁灭一切,震得就连他们在屋内,都能感受得到地动山摇。
所有人在这一刻吓得身形都颤抖了,不少士兵被震得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双腿不停的颤抖。
轩辕雪衣和韩将军脸色剧变,心里有着强烈的惊恐,声嘶力竭的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应着他的,是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潮水般的厮杀声涌到了他的耳朵里,外面的人踉跄着跑进来,吓得脸色惨白,像是碰到了鬼一样,说话都不利索了,“太子,不好了,有敌军进攻,手里拿着奇怪的兵器对准人就投射,我们的人都没有靠近就被打死了,外宫和内宫的所有人都投降了,整座金銮殿也被敌人给包围住了,情况不容乐观啊。”
轩辕雪衣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昏死过去,怎么可能,布局了那么久,怎么会得到这样的结局,他不相信。
“舅舅,怎么办?”
吓得六神无主的太子殿下紧紧的拽住韩将军的衣袖,无助的问道。
“中计了。”
韩将军脸色难看得几乎可以用山雨欲来风满楼形容了,眼睛通红一片,几乎可以滴出血来,“能怎么办,杀出重围冲出去!抓住皇上和轩辕语澈作为人质!给北荻六皇子发出求救信号,让他务必增援!”
只能背水一战了,现在容不得再去考虑什么君臣礼仪了,若是不能打赢这场胜仗,他们就连死尸体都不能全。
“抓住轩辕语澈和皇上!”
轩辕雪衣忍住心底强烈的惊恐,听着耳边一阵又一阵比惊雷还要恐惧的爆炸声,脚下一阵地动山摇,甚至屋顶已经不稳,瓦片开始掉下来,他一边大声的命令着,一边狼狈的往后面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