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落水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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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次寒潮

又一次,在深夜,狂风偷偷地吹冻了整座城市,在清晨醒来时,习惯地打开微博,一些官微纷纷发布了寒潮来袭的消息,似有灾难预警的意味。记忆里,我甚至对去年的寒冬也忘得一干二净,不知道寒潮究竟有多冷,多难过。不过,我现在并不藐视自然造就的一切,包括曾经被我取笑的虫子。穿厚实了,戴上耳机,打开手机音乐,把装有红色墨水的钢笔插在裤兜边,拿上看了近一个月的《美学》出门,然后从住处到单位之间就只有我了。

我喜欢一个人的世界,这样会比较清静,安宁。我曾想,若是生在古昔,也许我现在该是某座大山深处被一代代子孙抱怨过的开基祖先,我也想过,也许我会写下遗训,告诫他们,山水贫乏,美在自然。

以往出了门,走在去公交车站的路上,总能见到蹒跚的老人似电影慢放般向前走着,而年轻人总是迅捷地从他们身边穿过,直到前方的路口才放慢步子。今天老人们依然在路上,行动却敏捷了许多。路口的红灯时间很漫长,而行车却很少,大多时候我会等着绿灯亮起,虽然有时候我会觉得这是多么傻的举动,但我实在憎恨逆行和闯红灯的行人,然而,我们不能下了车变成行人就去做自己行车时所憎恶的角色,这是多么矛盾。

是的,我是矛盾体,虽然我与其他人一样,并不喜欢极热极寒的气温,但我又尽力维护我所出生的季节,每当与人聊到气温时,我总会说,大概是因为一出生就经历了寒冬的原因,我不怕冷,只怕热。类似的矛盾还有很多,以至于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有些虚伪。

我上班的最佳两路车分别是93路,821路,前者是普通双节公交车,冬冷夏热;后者是空调车,冬暖夏凉。我不偏爱其一,每当远远看见它们驶来,总觉得像是遇见了老朋友,亲切,踏实。今天的93路较之821路显得很寂寞,我的座位空着,没有人“占领”。隔了车窗往外看着,路上行人寂寥,而行车却增多了,导致前方严重堵车。

北京的公交车司机对于堵车很少抱怨,即便有时候某些乘客急得又叫又骂要求开车门,他们也跟手里捏根烟似地从容不迫。也许出于职业原因,寒潮中,93路的司机亦样一声不吭地看着前方乱作一团的小汽车。大城市的交通总是如此,容易受到天气影响,哪怕一场突然的毛毛细雨也会让交通瘫痪一阵。我记得有人曾分析,这是因为司机心理素不过关的原因。寒潮都能让人乱了手脚,若是碰见老虎,岂不吓倒在地?

2013年11月27日·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