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的眼珠跟随脖子地扭动不停变化视线,如同鹰眼那般尖锐,视线定格在了几辆越野车上,“这几辆越野车都是同一款,我记得在老姐被绑架的现场,地面上留着也是越野车的轮胎印,这么说……”他越想越觉得不安,重新钻进车内,拨通了灵良的电话。
“喂,打电话有事么?”灵良将身体调了个方向,往身后看去。
“灵良,停车,有麻烦!”马超说得很急。
“什么?”
“我们被骗了,那个捡瓶子的人在被抓的时候说的是假话。”
“啊?”灵良想了阵子,“可他为什么要骗我们。”
马超整张脸都沉下来:“让我们放松警惕,有人会来救他!”
“这……这怎么可能!”
“灵良,叫牛奶注意一下那个捡瓶人,还有……后面的那几辆越野车!”
灵良平静地拿起对讲机,边看着后视镜边问:“牛奶,你们注意一下,捡瓶人有什么异常?”
关押捡瓶人的警车里,副驾驶座上的牛奶拿起对讲机,看了一眼捡瓶人,只见他弯着身子,眼睛无神的盯着座椅,回复道:“一切正常!”
“注意身后的越野车!所有人,加快速度,赶快开离大桥。”
“发生什么了?”牛奶多问了一句。
“总之……得赶快回警局!”
“好的!”
三辆警车一同变换档位,踩着油门,同时打开了警报,属于警察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桥,有些车辆很懂事地避让警车。不出马超所料,后面的几辆越野车也跟着加速起来。不知为什么?一股莫名的紧张感涌上心头,警车内的警员有些惴惴不安,挺直腰板,警惕的瞟着后视镜。“看样子是有尾巴了!”牛奶挪动自己魁梧的身体,费力地从窗户外看着几辆越野车。
“怎么办?”一旁得警员额头开始冒虚汗。
“只能跑了!”
说罢,警员又踩了一下油门……接二连三超过几辆车,刺耳的刹车声传入耳边,随着车子的转弯,车里的人也开始大幅度的左右摇摆,渐渐地与后面的越野车拉开了距离。
向后跪坐着的马超缓缓坐回原来的姿势:“奇怪了,为什么他们没有加速?”疑惑地看着一旁的父亲。
马天华的目光没有收回来:“是故意没有追上来!”他眯起眼睛,“这是回警局的必经之路,如果他们从一开始就打算救捡瓶人,那么……”一瞬间,他被一股思绪吓住,二话没说,身体扑到前方驾驶座,驾驶员被吓了一跳,只见马天华抓起驾驶座上的对讲机便吼道:“减速,快减速!”
“咦?”所有人被马天华这句话打蒙了。
“为什么?”牛奶问道。
“掉头!”马天华没有多解释,只是一畏地下命令。
听到这两个字,马超的瞳孔瞬间缩小:“糟糕!”
正当警车准备掉头时,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左方车道迎面而来的长长货车一个灵巧地飘逸,车身不听话的迎面而来,居然将整个跨江大桥的路完全拦住,就如同设了一个大障碍一样,整个桥上的车全部急刹,也就是说仅马超他们这一辆车被完全拦截,看不清前方什么情况。还没等车上的人回过神,马超打开车门,跑下去……
“马超!”马天华激动地大吼,也跟着下车。
“砰砰砰砰……”连续的枪声响起,奔跑地马超猛得刹住脚步,听到这个声音,眼珠几乎快瞪出来,“灵良……”在惊吓中,他恍惚的想到了这个名字,奔溃地摇了摇自己的脑袋:“灵良!”大声吼了一声,但……枪声覆盖住了他的吼叫,正当准备冲过去时,后面追上来的父亲一把抱住他:“危险!”
马超不停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他们不会要灵良命的!你冷静点!你去了又不能做什么!”
马超在父亲的阻止下,只能听着枪声贯彻自己的耳朵,这是他听过最恐怖的声音,就如同枪对着他开一样,死死盯着面前的大货车,真想把它看穿,不知不觉中眼泪竟然流出来。枪声持续了大约五分钟,当停下来的那一刻,世界都静下来了,没有刚刚司机们的抱怨声,没有疯狂的喇叭声,这边的人不敢去看货车对面是什么情况,有些人,甚至抛弃车辆直接逃跑。整个跨江大桥被堵得水泄不通。
“嗡……”哪来的发动机声音,马天华扭头看着桥栏杆的方向,他快速的跑过去,撑着栏杆往下看,只见一个游艇载着湿淋淋的几个人快速前进着,游艇上的人多半都是拿着武器,他很清楚的看到捡瓶人坐在游艇上邪恶着对他笑着。
“王八蛋!”马天华用力的打了一下栏杆。
转过身,马超人早已不见踪影,仔细寻找,他正在往货车下面钻,匍匐前进。“马超……”担心儿子的安慰,自己也跟了上去。当马天华钻过去时,一片光照亮了前方,一辆破破烂烂的警车摆放在原地,轮胎已经有两个没气,引擎则是盖千疮百孔,就像被炸得稀巴烂的豆腐一样,还时不时冒着青烟。再看看警车旁边的人,牛奶怀里的一个警员抱着血流不止的大腿痛苦呻吟着。
马超加速奔跑,打开警车门:“灵良!”
“我……我没事!”趴在车里的灵良,小心翼翼的探出一个头,面目有些肮脏,“其它人没事吧?”他对着其余警员问。“没……没事!”接着陆陆续续地传来声音。
马超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退后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下车的灵良看到牛奶怀里的警察忙跑过去,蹲下:“怎么了?”
“回去再说,快送他去医院,!”牛奶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仇恨的眼光死死地盯着桥面。
马超环顾四周,车辆随意摆放,地上发烫的子弹壳安静地躺着,除了灵良的警车受损外,其余安好无恙,他远远看到牛奶警车后座上发着银色光芒的手铐,目光转移,牛奶的配枪并没有插在该插的地方。
这样的场景,想必也是明天新闻的头版头条了,马超缓缓站起来:“牛奶,背他离开大桥,现在桥上堵得水泄不通,救护车进不来!”
“好……好!”说罢,在几人的帮助下,将受伤的人小心地放在牛奶的背上,接着……加速奔跑,很快消失在大家视野中。
灵良看着几人都离开了,双手叉腰,手用力的拍着额头,显得很伤脑筋,狠狠吐出一口气:“马超,你们不走么?”
马天华和马超站在原地,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我想留下来看看。”
“哦?”
两人没有顾上灵良的惊讶,同时来到一辆陌生的车面前,摆在灵良警车十米远的地方,四周车门还是大大地开着,偶尔还能看到此车上面有些子弹痕迹。
马超蹲下,捡起地上的一颗子弹壳:“灵良……是这辆车上的人攻击你们的?”
“嗯嗯!开始我认为只有一辆货车,没想到这辆普通车上的人突然走下来,拿起枪就开始猛烈进攻,根本没有时间反应!”
马超低头看着桥面上子弹壳的行迹:“这辆车附近的子弹很多,然后出来的人沿着这个路线走,边走边进行火力攻击,所以此车到牛奶警车之间的路线,地上子弹较少,在牛奶车附近,子弹壳数又开始多了,但在正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两边车门外都没有子弹壳……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正副驾驶座上的人被人用枪指着!”马天华接着马超的推论总结道。
“嗯……”马超用力点了一下头,灵良猛得吸了一口气,空气在牙缝中发出声响:“不对啊,如果那些人首先攻击的是灵良他们,牛奶等人可以拿枪对着捡瓶人,威胁啊……因为反正他们的目标是救走捡瓶人。”由于从一开始就受到攻击,灵良他们并没有看到车外是什么情况。
“你不觉得奇怪么?为什么牛奶没有受伤,而是他旁边的警员却受伤了?而且……偏偏是在腿部。”
“咦?”灵良在马超的提醒下,摸着下巴,仔细回忆着。
“你看看牛奶警车的后座上……”马超指着那个方向。
灵良走了几步,惊讶叫道:“手……手铐,手铐怎么在座位上?”
马天华喘了口气:“很明显了,捡瓶人在我们来到大桥的途中已经解开手铐了,虽然不知怎么解开的,但……还是逃离了束缚。”
“然后……就在货车拦住我们去路时,捡瓶人从身后,抢到牛奶腰间的手枪,并对着驾驶人,逼牛奶下车,看牛奶没有反应才对驾驶员的腿上来了一枪……”马超说。
“可你是怎么知道的?”
“刚刚你有看到驾驶员的腿么?受伤的位置是右大腿的正中间,如果是左车门外的人射击,应该会射在左腿。角度问题,右车门外的人是射不到右腿正中间的。”
“可恶,小看捡瓶人了!”
“不不不……是我们太疏忽了!”
“怪我!”灵良咬着牙齿,脸狠狠地偏向另外一个方向。
“你也不用自责,太突然了,谁也不会想到他们居然敢拦截警车!”
马天华走到栏杆处,手扶着它:“发生这样的事,大桥一定堵得水泄不通,他们不可能开车逃跑,所以……选择走水路,我们就没有办法追了!”
“这可是冬天,敢往水里跳……”
“受过专业训练的人,这点根本不算什么?”
灵良猛得一抬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在事情没发生之前……你们是怎么知道会出事的呢?”
马超和马天华对望了一下,马超走上前一步,解释道:“这点我忽略了,也没有想到,如果你是猎鹰组的老大,找一个陌生人帮他们绑架一位女孩,事成之后,为了防止警察追踪,你觉得你会让绑架人活在世界上么?”
“加上他是一位没有身份的人,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在意,哎!为什么没有早点想到!”灵良气愤的甩了一下手。
“我是按照顺序一步步往下推的,并没有考虑到一个人的作案思维。”马超低下头,似乎也有自责。
马天华走到儿子跟前,拍了拍马超地肩膀,笑着说:“要明白,只要是犯罪,整个过程中,警察、侦探永远是被动,只有掌握证据,在将他们绳之以法时……才是真正的赢家,不怪你,要怪就怪他们太狡猾了吧!”
马超眼光发出一丝光亮,欣慰的望着父亲……
过了十分钟,交通警察来进行处理这复杂的场面,当记者陆陆续续赶到时,马超等人早已消失不见……
父子两个没有坐车回家,而是选择走路。
“现在捡瓶人逃走了,唯一线索断了,该怎么办呢?”马超首先开口问道。
“要明白,即使他们抓住忘忧,到现在还是没有得到u盘,即使采用催眠手段,依照忘忧的做事风格,也许u盘藏在哪里连忘忧自己也不知道,所以……接下来他们就会选择联系你,毕竟你是知道u盘线索的人。”
“好矛盾,忘忧自己也不知道u盘在哪里,他……他是怎么藏的?”
“呵呵……只有一种可能,u盘的地点在不停变换。”
“哦?”马超抬头想着,当马天华走了几步,发现儿子不在自己身边,往后看:“马超,走啊,怎么了?”
马超整张脸阴沉下来:“老爸,我好像没有对你说过望月恒父亲的真实姓名,你刚刚说依照忘忧的性格,你跟他……怎么认识的?”用不怎么友好的目光看着父亲。
“啊?”马天华眼神有些不自然了,在亲人面前,太过于放松思维“哈哈……”马天华笑着走过去:“你老爸以前是侦探啊,人缘好嘛!”说罢,搂着马超的脖子。
“你紧张的时候总会以笑来掩饰,我问的问题让你很紧张,为什么?”马超将搂着自己脖子的手,客气地放下来。
终于……马天华上翘的嘴角缓缓恢复过来,变得有些严肃:“有些事情,我觉得重要的我会告诉你,但这件事,我不能说!”
“我也不能知道么?”
“儿子,有些事,必须得瞒着,这毕竟是一段回忆,与这个案子没有关系!”
“老妈知道么?”
马天华微微地摇了摇头,两个人对视了大约十秒,一动也不动,就仿佛在进行意念格斗一样。“好吧,我不问!”马超开口说道,然后继续往前走,并不打算等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