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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幽兰

一回到木屋,林立夏立马就拜托桑青前往去村中祠堂取回一袋井水。

而同时,林立夏也有些事情必须和小虎一一确认了。

“小虎,你的病我一定会治好你。不过下面我要问你的问题,你也一定要老实回答才行。”

“嗯,小虎保证老老实实一句不差的回答立夏哥哥。”

小虎也是嘟起小嘴保证道。

不过这即将说出的问题还是让林立夏不禁是绷住了脸,说道,“那小虎老实告诉立夏哥哥,你们一家可曾吃过这黑鲶湖中的鱼生?”

林立夏这一问,将那塌上小虎是吓得不轻,只见那小小的躯体竟是颤抖了起来。

“不敢,不敢的。这湖里的可都是那鱼神,就连这湖里的小蟹、小虾我们一家都是不敢碰的。”

小虎说得字字用力,而他所表现出的虔诚之态让林立夏也有理由相信他们一家绝不会伤害这湖中之物。很好,小虎的回答正是林立夏所需要的答案。

拍拍小孩儿那不停颤抖的肩头,林立夏缓和了语气继续问道,“那小虎一家平日里所的用水,又是取自哪里?”

“喝的用的都是取自村里祠堂中的那口水井,我们黑鲶村里的人都是在那口井里取水的”小虎也是即刻回答。

听小虎这么一说,林立夏却有些纳闷了。

若小虎一家和其他村民一样都是取用水井里的水,那么为何偏偏只是小虎一家患了病呢?

“小虎,你再好好想想。在发病前你们一家是否误食过什么东西?”

林立夏也是继续追问道。

听立夏哥哥这么一说,小虎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哦,我想起来了。有一次,家里的确是用过了这神湖里的湖水。”

小虎这句来得及时,林立夏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响指,道,“好,继续说下去。”

这时,小虎也是眨眨眼回想着那日所发生之事。

这大概是在三个月前。那日天下着暴雨,而母亲生火做饭时才发现水缸里没有水了。而此刻,父亲正在用蚌壳为母亲制作风铃。下着大雨母亲也不忍心让自己去村里提水,于是母亲就想到不如就近在这湖中取些水来做饭。

当母亲将饭食做好后,自己还清楚记得,那日的饭食中隐隐透出一股难闻的气味,而用那湖水泡出的茶也有些浑浊。可是一家人想到那毕竟是取至神湖之水,所以一家人也没有太过在意。

“井水取回来了。”

只见房门被推开,那桑青已经从祠堂里取水归来他手中拿回一袋井水。

林立夏接过桑青手中水袋,对一旁宗女说道,“麻烦洛姑娘将湖水和井水分装在两个碗中。”

洛香接过神明手中水袋,也是转身从饭柜中又取出两只碗用来盛水。

此时,那井水和湖水被分装在两只碗中,而众人见这两只碗中之水,却是有着天壤之别。

“这,这怎会如此!”

见这碗中水竟有如此变化,桑青不由是惊呼一声。

那装有井水的碗中,那水质清澈甘冽的确十分适宜用做饮用。而那装有湖水的瓷碗,远远便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腥味,那泛黑的湖水不但气味刺鼻水质也是相当浑浊。

林立夏看过桌边讶异的众人,继续说道,“正如大家亲眼所见,这湖水的水质已经受到了污染。而这原因则是因为黑鲶村将这高山湖泊中的鲶鱼奉为鱼神,而高山湖泊的水在远古就已形成,外加这湖泊又无支流只进不出。外加黑鲶村民又过度保护这湖中的鲶鱼所以导致湖水水质受到污染。所以,小虎一家绝不是象那巫医所说是怀了什么魔种,他们一家是因为饮用了这湖中的不洁净的水才会感染上某种疾病的。”

看到这瓷碗中浑浊不清的湖水,洛香这才是恍然大悟。若一般人绝不会饮用这腥臭浑浊的湖水的,而小虎一家是因为怀着对湖神的敬畏,明明发现这湖水刺鼻却还是浑然不觉饮用了。

而听到神明竟说出了小虎一家的病因,洛香自然期待神明是否有办法救助这可怜的孩子,“神明所说洛香觉得有理,不知神明可有办法能治好小虎的病?”

其实刚才被村民们绑在那树上的时候,林立夏也是没闲着,他早就猜到小虎的腹部异状是由某种寄生虫所引起的。而自己之前在大学图书馆里也恰好读过一本记载有关有中草药的古书。那书里也提到过有几种草药可以驱除人体里的寄生虫。

“要治小虎的病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我还需要两样东西。一种是南瓜子、一种是叫做使君子的草药。”林立夏也是说道。

听神明提及之物,洛香也是表示那南瓜子乃寻常之物倒是好找,可使君子却是自己未曾听过的。

就在那二人犯难之际,桑青一手拍上林立夏肩头,笑道,“难道你忘记我了,我可是有个做医者的叔父。”

这桑青!关键时候还卖什么关子。

林立夏也是没客气,一回头便在那老实人头上是回敲上一记,道,“我说桑青,你就别添乱了,知道就赶紧说!”

“别着急,听我细细道来。”

看到夏弟俊脸微怒,桑青反倒觉得有些好笑,不过这笑归笑事情还是解决的,“这使君子,我曾听叔父提及过,此种草药一般生长在位于悬崖边的灌木下。看来我们要取这使君子还会花上些功夫。”

听桑青这么一说,洛香倒是想起萧山西面有处幽兰谷。那谷中悬崖陡峭不乏盛产各种奇花异草,或许在那谷中便有桑青所提到的那种草药。

洛香所言,也是得到林立夏、桑青的赞同。事不宜迟,三人决定即刻动身前往那幽兰谷。

幽兰谷位于萧山的西面,谷中四壁悬崖地势险峻,那植被繁密的谷底更是高深莫测除了些胆大的寻药者此处也是甚少有人前往。

林立夏二人随那黑鲶宗女一路离开进入萧山深处,再翻过一座大山后,那三人终于行至一条狭长的山谷中。

而洛香见谷中天色已晚不易再行进,于是对一旁神明二人建议道,“禀神明,看来今日我们是无法到达谷底了。不如我们先找个栖身之所等明日天亮才好寻药。”

“洛姑娘说的有理,不过我看这里比萧山中还更加荒凉。此刻我们又能到哪儿落脚呢?”

见前方愈发昏暗的道路,林立夏也确实疲惫。不过这谷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要找个栖身之处又谈何容易。

“神明莫急,方才入这山谷时我留意到四周岩壁上有不少石洞。我们这些在山野里生活的人常利用岩壁上的石洞来做栖身之所,不如我们一路再拾些干柴,一会儿也好在那洞中升火取暖。”

在山中长大洛香对于在野外的生活自然是驾轻就熟。

寻了处离地面一丈多高的石洞,三人也是攀上岩壁进入到石洞中。

来到这石洞内,林立夏也是不禁感叹那洞口虽小不过这石洞内却十分宽敞。而洞内也是通风干燥比先前住过的那间破庙是好上太多。

此时此刻,林立夏也不得不佩服这黑鲶宗女了。原以为古代的女子也就只能绣绣花弹弹曲,没想一个姑娘家在野外的生活经验竟如此丰富,把自己这个男子汉都给比小去了。眼前这洛姑娘长相虽不算漂亮,但其一身粗布戎装腰间别上把短剑倒也显得有几分英姿洒爽。这女孩儿个性豪爽,家世也算不错,若在现代她也算得上是个村官的女儿,不知道这洛姑娘交了男朋友了没。

“木薯烤好了,来,接着。”

只见,桑青将烤好的木薯串在棍上递给一旁那还在走神儿的林立夏。

就在这林同学还在发愣的间隙,桑青和洛香早就将火升好把随身带上木薯也都烤好了。

将木薯给了夏弟,桑青也取下腰间水袋递给那洛香姑娘。

而接过桑青手中水袋,那洛香倒显得有些羞涩了,转而又将那水袋递给一旁那还在津津有味啃着木薯的神明,说道,“神明,还是您先用吧!”

“洛姑娘,不用叫再叫我神明了,其实我和你也差不多年纪。不如你和桑青一样叫我立夏好了。”

接过洛姑娘手中水袋,林立夏也没客气狠灌了几口下肚。这木薯的确是怪好吃的不过却有些噎人。

“不敢,不敢!洛香怎能直呼神明姓名。”

孰料,林同学这一句可把那小姑娘给吓坏了。

见那洛姑娘一脸的惶恐,桑青也是温和笑道,“既然是神明的要求,洛姑娘你又何必拒绝呢!”

“可是,可是……”

这触犯神明之事,洛香实在是不敢。

方才自己还夸那洛姑娘个性豪爽,此刻她却扭捏了起来。

先前在黑鲶村是为了保命,林立夏谎称自己是神明下凡。若那洛姑娘一直就将自己神明下去了,那自己的身份和她岂不是更加悬殊。不是说古代人最看中什么门当户对嘛!万一让她觉得高攀不上自己,这村长的女婿不就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别墨迹了,你就得叫我立夏哥!”

见神明是真生气了,把那洛香吓得竟是一时没了反应。

“好了,好了,洛姑娘你就依着他吧!”

桑青见此时和气氛不对,赶紧将话题是接了过来,“夏弟这烤好的木薯你可要再来一块?”

林立夏被那香喷喷的木薯一引诱,显然想做村长女婿的想法又暂时给忘记了。接过桑青手中木薯,林同学又再次享用起美味来。

见神明再次专注于啃木薯,那洛香姑娘也一眼感激的望向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