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薜玉心还是不由一紧,不过转瞬,她便把这心情抛开:“妾身听好几个人这么说过,妾身以前只是没有想清楚,之前难产差一点去了,醒来后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也想通了很多事,也想开了,以前是妾身不对,很多事都没有做好,王爷你放心,妾身都想明白想好了,以后绝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让你失望!”
薜玉向朱禧讲诉为何改变的同时表白心意。
语毕,薜玉恭顺的向朱禧俯身行礼:“王爷。”
“原来是这样。”
朱禧脸上没有多少变化,眼晴却没再像之前那么深和锐利,他还是看着她,手上的动作倒是停了:“想通了就好!以前的你很让我失望。”
“是的,王爷。”
薜玉马上点头。
“希望你是真的想通吧。”朱禧过了一会不知想到什么又道。
薜玉一顿,身体伏得更低:“妾身都想通了,王爷请试目以待!”
“……好!你起来吧。”
“谢王爷!”
薜玉起身后,转向还在掌嘴的婆子,嘴角一勾,望向朱禧,朱禧一脸漫不经心:“王爷。”
“什么?”
“刚才这个婆子说她是侧院妹妹那边的人,你看。”薜玉道。
“侧院的人?如眉。”朱禧显然是不知道这婆子是夏如眉的,有些意外的看着那个婆子。
“对。”薜玉颔首,凝着朱禧的目光,比起方才,朱禧此时表情不再淡淡的,显然他是真的在意夏如眉,心头有点酸酸的,薜玉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感觉,多半又是周絮的吧,她忽略掉扬唇:“这个婆子在妾身罚她后说的,不过如眉妹妹一向温柔知礼,爽朗大度,她身边的人定是好的,怎么会有以下犯上?说不得是这个婆子撒谎,要不然就是妹妹太忙没有发现,也不清楚,妾身先前本来想派人去问问的,月姨娘她们刚好过来了,然后你又过来了,方才才想起。”
“你做得很对,如眉要管整个王府,没有注意也正常。”朱禧皱着的眉松开,倒没在意:“你真的是侧院的?”说着他冷眼严厉的看向那婆子。
薜玉张了下嘴,觉得朱禧和记忆里有点不一样,并没有一心维护侧院。
婆子在一边听了,早就想开口,可是朱禧不问,她可不敢冲上去,若有不好,侧院那边不一定为自己做主。
只是她没想到这王妃竟连后手也给她摘掉。
“王爷,老婆子确实是侧院的。”婆子想了又想,咬牙道,出了今天的事侧妃娘娘那里肯定容不下自己。
跟了侧妃娘娘那么久,侧妃娘娘可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宽容,婆子想着忍不住颤了颤。
小心的看一眼不同以往的王妃,婆子伏身头碰着地,没有办法,想要像以前一样是不可能的,府里最有地位的是侧妃娘娘,然后是其它几位姨娘,最没有地位的就是眼前的王妃,可是眼前的王妃却让她栽了。
若依俯眼前的王妃,她还是有点不甘和担心,王妃娘娘以前太软弱了,现在虽然变了一些,可过去实在是……连身边的人也护不住,生了世子差点去了,运气好才活过来……
“如眉派你过来的?”
朱禧眼神更加严厉,冰冷的盯着婆子道。
“是,侧妃娘娘派奴才来的。”
婆子整个人一颤,看得出也是很怕朱禧的,飞快的抬眼又扫了薜玉一眼后低下头。
薜玉在一边笑了。
心中也笑了,转瞬收起,担心的看着朱禧。
“她派你来做什么?”
朱禧又问。
“侧妃娘娘派奴才过来看守二门。”婆子赶紧道。
“看守二门?”
朱禧皱紧眉头,显然在回忆什么,婆子不敢再多说,薜玉也不多话,良久过后:“本王没记错的话你是王府的老人了,是刚开府的时候进府的。”
婆子身体一动:“是的王爷,老婆子是开府的时候进来的,一直在侧院。”
薜玉是知道婆子是宁王府的人的,同样是从周絮的记忆里,夏如眉嫁过来管家后不久以主院这边缺人为理由塞了不少的丫鬟和婆子过来,这个婆子就是其中之一。
不知什么时候依俯了夏如眉,很是看不起周絮和周絮的陪房和丫鬟。
夏如眉玩得这一手很漂亮,塞到主院的丫鬟婆子里没有一个是她自己的陪嫁和陪房,都是王府的奴才。
这些奴才都依俯了夏如眉。
“什么时候的事?”
朱禧眉头更紧。
“侧妃娘娘管家后说是主院这边二门缺了一个看门的,就派了奴才来。”婆子说。
“只有你一个?”朱禧挑眉。
“和奴才一起过来的有好几个。”婆子马上道。
又盯着婆子看了一会,朱禧似乎想到了什么:“如眉说过,当时没在意,你就是那个时候过来的?”
“是。”
婆子恭敬的点头。
薜玉眸光闪了闪,朱禧居然才想起来,当初夏如眉派人过来后,这些派过来的丫鬟婆子一点不把周絮放在眼里,周絮的奶娘不满劝了周絮很久,周絮终于在朱禧过来看她的时候提起,哪知朱禧对夏如眉一脸信任半点怀疑也没有,反叫周絮好好静养,不要生事非,气得周絮本来好了些的身体又病倒了。
也让夏如眉还有那些派过来的丫鬟和婆子更嚣张!
周絮要是知道朱禧一点没把这些事放心上不知会怎么想。
薜玉心中凉凉的,果然无情。
“既是府里的老人,就该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做,就该守规矩,居然以下犯上,你那些规矩都跑到哪里去了?看来是舒服日子过久了,忘了尊卑了,谁是主谁是奴给本王分清楚,王妃一直以来身体不好,说不得就是被你们这些个叼奴气的,以前我不知道,现在既是知道了,便容不得——”
朱禧突的对着婆子厉声大喝起来。
“王爷。”
薜玉猛的回神,看向朱禧,他的样子冷厉可怕。
他在发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