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玉看到了,心中一痛,差点晕过去,厌恶?不屑?呵呵,她从不知道他想退亲,她以为他是没意见的,至于她母亲用恩情要求的事她根本不知道,没有人跟她说过,奶娘也没有跟她说过,她不知道,她不怪自己的母亲,母亲当初也是为了自己,想走得安心,怕父亲继娶后不会为她好好挑一门亲,母亲想得很对,但母亲哪里知道她亲自挑的一直看不起自己,从来就不愿意,也怪她自己无能。
当初要是知道这一切,她——现在说一切都太迟了。
“远。”
薜慧听到夏侯远的话很娇羞,很美,目光专注的凝视着夏侯远。
“慧慧,你才是我心悦的女人,我要的。”
夏侯远温柔的凝着薜慧再次说。
“远。”薜慧脸上更红了。
“薜慧。”
薜玉再一次眩晕,痛得眩晕,心中窒息,她大声开口:“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妹妹,我自问从没对不起你!”
“姐姐,那是你觉得的,我和远是真心相爱,情不自禁。”
薜慧没有让薜玉多等,她扬起笑说,眼中没有一点歉意,有的是厌恶和嫉恨,薜玉不懂,她正要问。
“慧慧,不要和她再废话。”夏侯远打断薜慧,一脸不耐。
“你们——”
薜玉喘息着来不及开口,身体一僵,再次昏过去。
再次醒来,房间里只有薜慧一个人了,夏侯远不知道去了哪里。
“好姐姐,该喝药了,本来想瞒着你的,免得你知道伤心,谁知你自己不争气听到了,别怪我,好好上路,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夫君还有宁儿,下一辈子别这么傻了!”她的好妹妹不知道从哪里端出一碗药来:“像你这样的木头,软弱无能,夫君怎么会喜欢!夫君一直以来爱的是我,不过是看你可怜才瞒着你,只有我才配站在夫君身边。”
“夫君已经答应娶我为继室,你不是听到了?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在一起了。”
“不——”薜玉想别开头,但被薜慧强按着灌进嘴里,她好不甘心!
“你的好奶娘还有小丫鬟随后会去陪你。”薜慧像是知道她的心情,手更加用力,薜玉虚弱的身体抗拒不了,只能任她动作。
“薜慧,你不得好死!奶娘小兰!”
绝望,恨,痛苦,薜玉知道她要死了。
真的要死了,苦涩难咽的药冲入口中,她疯狂的摆动着身体摇着头,恍惚间一切离她远去。
“砰”的一声,空掉的药碗掉到地上。
惊醒了压住薜玉冷着脸灌药的薜慧,薜慧猛的松开手后退几步,白着脸喘息过后,她抬头理了理凌乱的发和衣衫,睥了一眼地上摔成碎片狼藉的碎碗和一点药汁后,轻轻的走到离薜玉几步的位置,薜玉此时紧闭着眼,脸色像死人一样青白僵硬。
瘦削的身体也是。
动也不动,胸口也不再起伏,鼻端……
薜慧一时神情变换,整个人僵了僵,修长纤细的双手握紧,脸色也白了白,不过片刻后,她又上前几步,走到了薜玉的跟前。
她小心的把手轻放在薜玉的鼻下。
又探了探薜玉的身体,还有胸口。
薜玉的胸口已经没有心跳声,身体也冰冷僵硬了,鼻端更是没有呼吸,薜慧美丽温婉的脸多了惊慌,整个人更是一跳,不过转瞬她就镇定下来,脸色也好了,身体更是不再紧绷,反而扬起笑。
她扫了一眼整个房间,又看了看关紧的门后,心放松下来,外面的人都一早被她安排到院门口守着去了,不会有人发现,有人来会提前通知她。
“薜玉啊薜玉,我的好姐姐本来想瞒着你,你偏自已撞破了,原本想让你好好去的,现在——对不起了。”
薜慧看看薜玉。
“死了,竟这么就死了,药效比意料中的快,死了也好,一了百了,下辈子睁大眼投个好胎。”
她接着又说。
边说边又往前一步,抵着薜玉死去后冰冷的身体。
“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薜慧整个人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充满了恨意,对着薜玉,美丽温婉的脸渐渐扭曲,得有多深的恨意和怨才会令她扭曲了脸。
好在薜玉已经死了看不到了,好在屋子里没有其它人。
“我早就恨不得你死了。”
薜慧继续说:“现在你终于死了,很好,上一辈子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死,我也不会穿到这里来,说起来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不害死我,我不穿到这里,你现在也不用这样早死,上一辈子你出身高贵,我拼命爱的人爱你不爱我,纵使我做了那么多,你这个虚伪的女人!没想这一辈子我成了尚书府的庶女,你居然是尚书府的嫡女,还是我的姐姐,虽然亲娘不在也不受宠,但却好命嫁给远,远那么优秀,怎么能不叫我嫉妒,还以为报不了仇了,原来上天是公平的,上一次我输给了你,这一次我绝不会——上一辈子的你那么厉害,这一辈子竟这么傻,谁的话都相信,你不输都难,果然你输给了我,远宁儿都将是我的,镇国侯侯府女主人的位置也是我的,我也得到了远的爱,而你什么也没有,孩子死了,远从未把你当成他的妻,宁儿是我的远的孩子,全府上下没有喜欢你的,尚书府也没有你的位置,我还有空间,世人眼中也只会有我!”
说到后来薜慧满脸都是快意,也笑了起来。
笑得畅快。
“想必你现在很气,很恨,可是你没有机会重来了,你已经输得一无所有,已经死了,再没有机会了,我也不会给你任何机会,以后我会好好生活,和远永远在一起,养大宁儿,过你从来没有过过羡慕不来的日子,叫你死了也不甘心,你越不甘心越恨我越高兴。”
薜慧忽然又低头看着薜玉,小声在薜玉的耳边说。
似乎想把这些刻通过薜玉的身体刻入薜玉的灵魂。
像她说的叫薜玉死了也不能安息。
如斯恶毒!
“薜玉,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