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同样的话,但之前是疯狂的,现在的薜慧却是迷茫痛苦的。
她的疯狂真实。
她此时的迷茫与痛苦也是那般真实。
叫人一时分不清之前的她是真的还是现在的她才是真的,或许都是真的,或者都是假的。
只是有人心软了。
薜慧后面的话夹带着痛苦的话叫夏侯远心软了下来。
就是晚香还有晚约看着这样不再疯狂,深深痛苦的薜慧也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夫人以前一直是春风满面的,后来疯狂了,现在又——她们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心里的感受,铃儿微皱了眉。
压着薜慧的人手上的力道更松了,在一边看着接下来会如何。
夏侯远不仅心软了,因着薜慧的话他想到了他们曾经,以前,心头更是软了几分,还多了说不清的感觉,一时不再急着走,他定定注视薜慧,眼神深黑,揽着铃儿的手也松了开来,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
铃儿看着夏侯远如此,她侧头把夏侯远的动容收在眼中,眸光闪过什么,又深看了薜慧几分。
夏侯远的样子便代表了他的意思,晚香晚约心中更变化,压着薜慧的人手上的力道松得更多。
只要薜慧一动就能脱开来。
只是薜慧还是不动。
铃儿也不说话。
夏侯远定定的注视了薜慧一会,他扬唇:“你——”他想说点什么。
“远。”
薜慧再一次开了口,幽怨而痛苦。
叫人心更软了。
夏侯远也不看其它人,猛的向前走了一步,只是在想到薜慧先前的疯狂还有叫他不满的东西后,他脸色又冷下来,又停下步子。
“远,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薜慧声音又响起。
如迷路的人,如她所说的痛苦。
夏侯远心中滞了下,又要朝前。
“夫人。”
铃儿张了嘴,出了声,她方才想看看这个夫人要如何,如今差不多看到了。
因而她该出声了。
“你误会了侯爷还有——”她接着道,上前两步走到薜慧的面前,也是夏侯远的旁边,眼见着还要上前。
晚香和晚约相视一眼,这一下不会夫人又发疯吧,铃儿姨娘比她们以为的还要厉害。
侯爷呢?会如何做?
压过薜慧的人头都低了下去,下面的不是他们能多看的。
只是夫人一向魔怔不会又疯了吧?
侯爷如今身边的是铃儿姨娘,要是夫人疯了,侯爷说不得又要用到他们!
就是夏侯远也觉得薜慧指不定又要疯,他皱眉看了铃儿又看向薜慧,他方才一心想着薜慧和他的以前,竟是一时之间忘了身边还有人跟着,还有铃儿还有晚香晚约两个人还有那些下人。
现在看着她们,听着她们的话他才回神,对于铃儿的话他并没觉得什么,晚香晚约还有那些下人站在一边倒是守着规矩,但薜慧?
“铃儿。”夏侯远先唤了铃儿。
“侯爷,铃儿是不是不该开口,是不是说错了,可是夫人好像很不好。”铃儿一听夏侯远的话就说,神情欲言又止的。
“没有,你先不要说。”
夏侯远叹一口气,退后一步,揽住铃儿,轻柔的说,扫过晚香晚约还有侍卫:“你们顾着铃儿一点。”
“薜慧。”
小心的吩咐了等晚香晚约听了他的话上前应了,还有侍卫应了,他也不去想他们听罢他的话又怎么去想,他再次对薜慧开口。
他没有看到晚香几人神色间又有的变换,侯爷这是心软放过夫人还是为别的?
“远。”
薜慧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再发疯。
她还是一如先前迷茫着痛,对着夏侯远的眼,伤心的唤着夏侯远,用着曾经亲呢的称呼。
这一点铃儿眉头再度皱起,就又要开口,可是刚才侯爷的意思是不要她开口。
晚香晚约也诧异了。
侍卫也一样诧异。
夏侯远也皱了眉:“你。”他只说了一个你字就顿住。
好像是疑惑又像是怀疑不解还有别的什么在里面。
“远,我的心好痛!”薜慧继续道。
“之前我迷迷糊糊的,就想要发火,心太痛,若不是心太痛也不会发疯一样恨,不过是转眼之间,身边的都变了,我没有疯,也没有魔怔,为什么所有人说我魔怔了,疯了呢,我只是心情郁郁,一个人想好好的静静,想要回到过去,还没有等我想清楚,更痛苦的来了,都说我疯了魔怔了,不理我,物事人非,远也不要我,我不知道怎么做才那样,远想必是恨极了我,身边有了更好的人,呜。”
说到最后,薜慧哭了起来。
哭得伤心欲绝,痛苦绝望,一个人痴痴的望着夏侯远,泪流满面。
虽然人还是那个人,整个人还是那么的狼狈,那样的叫人不想去看,可是却不像发疯的那会那样叫人心生厌恶。
虽然身上的异味还在,人也不好看,甚至可以说难看,可是同样叫人可怜。
铃儿只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薜慧。
晚香晚约也心生了不少想法。
那些侍卫更低下头,倒是不敢想什么了。
夏侯远看着,微叹一口气:“我没有不要你,你想太多了,若不是你之前疯疯颠颠的,我也不会如此,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不过刚才听你说的,似乎你也不想,也是阴差阳错,罢了,你有你的错,我也有错的,之前的事就不计较了,你好好养好身体,别的不要多想,铃儿是个好的,母亲如今去了,府里没有人打理,你又是这样,等你好了再说,不要再叫我失望了,只要你好好的,该是你的还是你的,我也没有说过不要你,铃儿只是妾,虽然我比较宠爱,可也不能和你比的,这些天很多方面都多亏了她,要不是她还不知道如何,因此我才想纳了她,府里离不了她,你也好好想想,其它几房已经回了京,母亲不在了,皇上太后至今生气不愿召见我,已经不是以前,不能再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