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维果,我希望你说话前先慎重考虑一下,再决定是否开口。”明显的,朱理生气了。
“你那么恼火干吗?我不像你,说任何话,做任何事,都经过严密的思考再决定。我喜欢开玩笑,我有时候也喜欢胡说八道,那天晚上就是,你难道听不出来吗?我就奇怪了,你为什么偏要那么当真,你觉得我们合适吗?不觉得荒谬吗?”
“那天晚上,我心情不错。”
“啊——”
突兀的一道惊呼,是来自二楼另一端的周雷竣,他刚换好了衣服出来,就看见朱理的卧室门口,这稍稍带点火爆的一幕使他乍舌:“马上要签字的一对儿,现在这叫沟通感情?别忘了,我这个监督律师还在哦!”
“我没说要签。”维果说。
“理由?”朱理开始不耐烦了。
“我们根本就没有结婚的理由,没有爱情,没有感情,我不想拿婚姻当儿戏!”反正她现在是觉得乱七八糟,一点头绪都没有。
(四)
“哇哦!”周雷竣耸肩,斜靠在楼梯边说,“登记申请单就在我的房间,我随时为你们登记监督证明办理一切手续。”说完,他识趣地转身,之后下楼。
“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朱理冷声走进卧室,在窗前坐下。
这是一个男性味道十足的卧室,有着淡淡的肥皂香,看得出,朱理很朴素,房间内从窗帘到床单,薄被,都是统一的烟灰色。
“朱理!”沉默许久,维果终于开口,“我一直想婚姻应该是建立在平等信任的基础上,但是我们两个,虽然曾经同在一个屋檐下,但是,我并不认为你对我有爱那种感情,所以,我们没有基础可言。而且,你没结过婚,我却离过婚,所以,我们不可能平等,更重要的是你是总裁,你有资产,我是普通员工,我并不想做现实中的灰姑娘,我自己都觉得不现实,这样会让我觉得很怕。我努力奋斗,拼命争取,我为了什么,为的就是能够独立,能够不依赖任何人,也可以活得精彩!”
又是一阵沉默,卧室,哦,应该说整个偌大房子内很静。
半晌,朱理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突然伸手,令人惊诧的是他轻轻伸手插进她的发根,抚上她的后脑,维果有些怔,如此亲密的动作,于他,于她,都是第一次。
“所以,我并不打算让你依赖。”他说。
“什么?”维果不理解。
“成为朱太太,你不仅需要自食其力,还要倍加拼命。”越过她,朱理的目光逐渐飘向悠远。
对她,最初的同一屋檐下,只是一份安心,一份信任,当他重新坐回属于他的位置时,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她。可是,任何的感谢,他都惟恐懈怠了那份真挚,索性他什么都不做,只默默地看着她,看着她拼命努力,很是欣赏。然而对她,期望却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