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果……你,你去哪里?”
江维果穿好鞋子的时候,他说话了,终于出声了,且跟她一样,惊慌不定。
“哦,哦,我出去一下,出去一下,今天你不用上班吧,别等我了,你自己出去吃饭吧,去吃饭吧!”
江维果说了什么,究竟在说什么,其实她是不知道的,只感觉到自己的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话。她现在要去找小区门口的外地老乡,她烧了很多很多的菜,一个人真的吃不了,她想有人陪着,仅此而已。
“维果……”
“别跟着我!”江维果突然大吼,声音高亢尖刺。
郑熙一怔,却还是急忙伸手,紧紧抓住江维果的手臂。下意识的,他怕,他怕她出门,他猜测不出她会做什么事。
“拽着我干吗,你松手,松手啊!”
“维果……”
“你******松手啊!”
四只手在门口纠缠。江维果自然不是郑熙的对手,很轻易的,她被他一把抱起,抱回了家,抱到了沙发上。她狂叫,拍他、打他,眼泪开始泛滥,止不住地流,她想将压抑了几个小时的怒火,彻底地发泄而出,她也是个俗人了,她也会疯狂地哭闹。
直到许久——
客厅里,再次恢复平静,或者说,恢复了先前的沉闷。
(四)
“什么时候开始的?”
“……”
“我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有几个月了。”
真是笨啊,为什么一点点感觉都没有,是自己太迟钝了吧,还是太傻了?也或者,是他的手段太过高明,掩饰得足够好。
“你准备怎么办?”
“……”
“说话,你打算怎么办?”
“我知道你的性格,你一定不会原谅我,你要离婚就离婚吧,房子车子存款都给你。”
“离婚?”江维果提高了分贝,“你竟然这么轻易就说出这个词?!我告诉你,郑熙,从结婚那刻起,我就没想着要跟你离婚。”
离婚,原来早就想好了,离婚,离婚啊……他的话就好像一把盐,狠狠地撒向她刚刚撕裂开的伤口,她缓缓起身,又喃喃低语:“我怎么能离婚呢?怎么能离婚呢!”
“维果……”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抱着她的时候就没想起过我吗?”
真是没用,像天底下任何一个软弱的女人,这种时候,泪,竟然一直落个不停。口里轻轻地叼念着。心,是一阵阵的抽痛,有时,酸得会呼吸不过来。
“维果,我现在真的没脸再见你了,你……”
“你回家吧!”江维果打断他,“去你爸妈那,或者,随便你去哪里,我想一个人好好想想,今晚,别回来了,走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