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说话,秦雪衣忍不住皱了皱眉,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好了,小笨蛋!你才十八岁,恋爱都没谈过,你懂什么啊,这事还轮不到你操心。你要是真这么闲,你还是去多研究一下弗朗西斯公爵,看看怎么才能让他给你多掏点钱!”
秦雪歌脸色僵了一下,不说话了。
秦雪衣却浑然不觉,继续说着自己的话,“像他那样的人,结婚那种事你才真是想都不要想,弗朗西斯家怎么会看上我们呢?这个概率简直比我对面的那位少爷正好是位英俊帅哥并且我能顺利嫁给他还要低。我才要劝你,公主梦醒醒吧,还是想想,怎么让他心甘情愿地给你掏钱吧!”
秦雪歌没有说话,脸色有些难看,“我有点累了,我想上去休息一下。”
秦雪衣的声音又在她身后响起,“净说我不现实,我看你才是真的不现实,弗朗西斯家,那真的不是我们能高攀得起的。”
秦雪歌忍不住皱眉,停下来转身看着她,“谁说我要嫁给他了?我根本没想过!如果可以,我连话都不想和他说一句!”
“是吗?”秦雪衣却笑她,“像他那样的情场老手,最会骗的就是你这种纯情少女,随便玩一点小把戏,对方就少女心萌动啦。”
“你……”秦雪歌听得有点生气,脸涨得通红。
“你是不是有一点觉得他是认真的了?”秦雪衣不理会她,又问她,看到她脸上别扭地神情,笑得更开心了,“那就是了。”
秦雪歌皱紧了眉头,思绪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并握紧拳头坚定地回答她,“我不可能喜欢他!如果不是为了父亲,我连话都不想跟他说一句,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
说完,秦雪歌气呼呼地跑上了楼。
秦雪衣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不说话。
不一会儿,门铃响了起来。秦雪衣去开门,站在门口的是个年轻男人,看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是那种整齐的工服,恰似对面搬运家具的搬运工。
搬运工此刻手里捧着一大束蓝色妖姬,看到她,露出礼貌的笑意来,“这是少爷买来装饰房间的,买多了,管家她要我给您这边送来一些。”
秦雪衣愣了一下,这才也回以微笑,“谢谢。”
接过那一大捧花,门被关上了。秦雪衣仍旧站在门口发呆,这一捧花极多,每一朵都新鲜娇艳,她不得不两只手怀抱把它抱住,但屋子里立刻充满了玫瑰花的馨香。
秦雪衣嗅了嗅花香,满脸的惬意,忍不住感叹起来,雪歌那丫头,谁让她跑上去那么早,这么美花也享受不到了。
她隐隐约约记着,秦雪歌最喜欢什么花来着?玫瑰?
……
“有人在吗?”
秦雪歌站在别墅的门外,一直在敲门,可是敲了许久,里面仍旧一点动静都没有,更没有张婆来开门的动静。
门微微敞着,露出一条细缝,不仔细看很容易被忽略掉。迟疑了一下,秦雪歌轻轻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她穿过走廊,来到大厅,一切都如她之前看到的一样,奢华的装潢,优雅的配饰,墙上的几幅名画更是显得主人的身份不凡,这一间别墅比她们的那一间更大,视野也更宽阔。她来到楼梯口,可是还是没有人出现。
她一点点走上楼梯,循着记忆里样子来到二楼,然后往左拐,沿着走廊往深处走去,然后再倒数第二间停下来。
按照她的推测,这间屋子便是对着她卧室的那一间。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下,她推开了那扇门,一探究竟。
她一开门,风将暗色的欧式纱帘刮起,在窗帘的摆动下,她隐隐约约看到窗边有一张座椅。这是一间古典欧式的书房,一切的装扮使其像极了贵族的书房,或者说,这里干脆就是照搬了某位贵族的书房。
书柜上的典籍数不胜数,布满整墙,都在说明这里主人的博学多识。秦雪歌看着这一切,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张座椅。
座椅上坐着一个人,她只能看到他的头顶,乌黑的短发被一丝不苟地梳到后面,漆黑的皮鞋闪烁着光泽,还有那一身黑色的西服,让那个人看上去气质非凡。
这时候,男人站了起来,缓缓回头,这时候,她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面容冷峻,却掩不住深邃的轮廓,那一双暗蓝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在他的注视里,整个世界都黯淡了下来。
是他!
“啊!”
秦雪歌惊呼了一声,睁开眼睛,落在眼里只有那熟悉的吊顶。她缓慢地呼吸,好让心跳平静下来,而感觉也随着心跳慢慢变得清晰。
她不过是睡了个午觉,醒来的时候,自己仍旧躺在自己的床上,四周很是安静。她走下了床,来到窗边将窗帘拉开,远在对面,那层暗色的纱帘仍旧紧紧地闭合着,从这边看去,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样,更不会看到里面有什么,好像里面一直就这么寂静着。
秦雪歌松了一口气,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是她的错觉吗?自从对面的那户人家开始搬家之后,她总觉得有一个人总是在注视着她,在那扇落地窗之后。那种感觉倒不可怕,只是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这件事秦雪歌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秦雪衣,免得后者又调侃她成天胡思乱想。
可是,为什么是他呢?
她之所以这样想也不是毫无原因的。
转眼间从对面那户人家开始搬进去已经过去有半个月,隔三差五就会有东西从那边送来,装饰不完的花卉,吃不完的糕点,吃不完的巧克力,张婆都会派人给她们送过来,看上去张婆好像真的很喜欢她们,很想和新邻居相处融洽。
有一次秦雪歌放学回来,远远看到对面那栋别墅门前停了一辆黑色的宾利,她看到有人从里面下来走了进去,她没有看到他的正脸,可是她注意到了他的背影。那样的身形,那样的着装风格,都让她觉得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