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抽屉拿出一个小锦盒,打开,里面长长短短的躺满了针灸所用的银针。冷啸望着那排整齐的细针陷入了沉思。
三年前,是这只残臂没有拉住她。夏殷泽的那一剑,刚好刺断了他的韧带。那本是可以医好的伤,可是再挂上一个人的重量,且维持了许久,他的手被诊断为——已残。
而这排银针跟随了他三年,望着那条左臂,上面布满了新旧不一的针孔,。为自己诊治过的医生都劝自己去找‘医圣’天山道人的弟子,也就是当今的皇上。可是他与夏殷泽之间的恩怨,就算做残废,他亦不会去相求于他。
吃力的抬起自己的左手,望着那颤抖的手指,他仍然能强烈的感觉到她从自己指尖抽离的瞬间,那里似乎还有着她的余温。
那天只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她很特别,她也很勇敢,却不是因为自己。如果自己可以先一步认识她那该多好,也许那已经发生的一切便不会发生了。
属于她的记忆,并不多。这三年,她的模样天天萦绕在他的脑海,似乎越来越清晰,又似乎愈来愈模糊,她又一次幻化成了叠叠的重影,然后被自己强行震得粉碎,又被自己凝聚起来。
你到底在哪里?
重复着每天的事情,冷啸抽银针扎向左臂的穴位,他左臂那丝微乎其微的知觉,便全靠这几根针维持着。
咚咚咚……冷啸禁戒地望向门口,这是残月教在沐夏城内的秘密基地,与夏殷泽相隔得如此近,各种事件随时可能发生。
“教主,欧阳丞相有事相见!”门外传来细细的声音。
“进来!”
冷啸只是用着他那不变的冷笑,就如他名字的冷笑,而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欧阳志的野心他嗤之以鼻,以前他们的合作只是金钱上的,而现在他们的合作却是因为他们有着相同的敌人。欧阳志为篡位,他为报仇,为她,也为这条左臂。
‘吱’门关上,冷啸面无表情地望着欧阳志,那漆黑的眸子,那乌黑的睫毛,那墨般的浓眉,让欧阳志也甚看不透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