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沈清风对面坐着的是一个中年警察和一个年纪较轻的警察。当他接到派出所电话的时候唐若汐正准备出去买早点。
“是派出所打来的?”
唐若汐站在房间门边,待沈清风挂断电话后问起。
“嗯,他们让我过去一趟。”
沈清风没有看唐若汐,而是取过衣服穿上。
“他们在电话里怎么说的?”
唐若汐将裤子递给他,而后坐在床沿。
“没怎么说,只是说有些情况想了解下。”
“确定是警察不是交警或客车公司?”
“还不知道,希望不是警察吧。”
唐若汐沉吟片刻,说道:“如果真是警察也没事,顶多起个疑心问你昨晚去哪儿了,怎么不陪在女友遗体身边等等,你就说酗酒就行。”
“应该没什么的吧?”
沈清风有些退缩,声线明显带着颤音:“这可是杀人……”
唐若汐站起来,对沈清风说道:“怕什么,尽量镇定,表现出失去挚爱的感受来,他们拿不出实际证据。”
唐若汐的话一直在沈清风耳畔回响,是啊,警察拿不出实际证据,自己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很抱歉沈清风先生,您的未婚妻已经……”年纪较轻的警察首先开口说道。
沈清风捂住脸,哀戚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年轻的警察和中年警察互换了下眼神,继续说道:“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您。”
见沈清风点头,年轻警察便开始询问:“事故发生前您和您的未婚妻在做什么?”
“我们都睡着了。”沈清风哽咽着答道。
“那么之前没发觉有异样么?”
“完全没有。”
“您醒来时发现您未婚妻返魂乏术,有做过什么吗?”
“没有,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意识也很模糊,什么也没做就被救出车厢了。”
年轻警官顿了顿,追问道:“之后呢?”
“之后?之后就被送到这儿了,怎么,我未婚妻的死有反常?”
沈清风突然的反问令年轻警察不知道如何应对,他求助般望向中年警察,中年警察呷了一口茶,说道:“这倒不是,我们只是想知道昨天晚上您去哪儿了?一般情况下您应该是陪在您未婚妻身边。”
“我去喝酒了,我想麻醉自己,这不是真的,我在那时一直在对自己说这句话,这不是真的。”沈清风的表情看上去相当痛苦。
中年警察没有立刻说话,有那么几秒钟,他一直观察着沈清风,虽然沈清风在极力表现出痛苦不堪的心境,但在他看来这更像是在演戏,这加重了他对沈清风的怀疑。
“您是一个人出去喝闷酒的?”
中年警察等沈清风的情绪稍有缓和再次问道。
“一个人。”
“不对吧,幸存的年轻人说您是和另一位幸存的漂亮女子出去的。”
沈清风万料不到警察会说这句话,不过想想也是,既然他们找自己谈话,事先一定有一手准备,看来那个幸存的年轻人搞不好以后会是个大麻烦:“是这样,我和她一起去的酒吧。”
“那为何会说一个人?”年轻警察问道。
“我不想把她牵扯进来。”沈清风脱口而出的这句话令他懊悔不已,这不就等于承认自己有猫腻了么。
中年警察知道这么问也是无济于事,沈清风不会交代什么,而自己手上也没有实际证据。林果的死法的确值得推敲,单纯的事故怎么会令受害者的喉部刺进玻璃窗碎玻璃上的尖角呢?这点实在可疑,不过光是这样不足以说明什么,沈清风是不会轻易松口的。
“沈先生,您未婚妻的遗体现在安放在市中心医院的太平间,您随时可以去认领,只要签个字就好。”中年警察拿起帽子,冲年轻警察说道:“走吧小罗,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可是前辈……”小罗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中年警察使了个眼色,小罗便乖乖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