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初音悻悻地把银毫子揣回怀里。除了沮丧之外,老宦官的话还让她感到一丝恐惧:她不会也永远出不去吧?
狱卒送饭来了。只有几块又干又冷的面包。
徐初音把稍微软一点的面包瓤儿扯出来,穿过栅栏放到那宦官的脚边。她还没有放弃呢。钱财你不要,食物你总不会拒绝了吧?食物可是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有用的!
那人果然对面包瓤很感兴趣,躲躲闪闪地把它拿起来吃了,吃过之后又回拐角里躺了。
“大人……”徐初音往栅栏上靠了靠,低声说:“请问你高姓大名啊?”
“你没必要讨好我!”那人冷笑了一声:“我是个失了势的宦官,一个垃圾般的不男不女的人,已经跟死人差不了多少……”
“不,您还有用得很呢!”徐初音赶紧恭维他。
“哼哼,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那人“嘎嘎”地笑了起来,声音和老乌鸦没什么两样:“我当然很有用。我知道很多宫廷的秘闻,我相信会有很多人愿意出无数的黄金买我知道的事情。但我已经注定当一辈子囚犯,再出售我胸中的秘密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所以我完全没必要浪费唾沫跟无关的人讲那些陈年旧事,所以我确你还是不要浪费力气了吧!”
没想到这个人吃了她的面包之后还这么不识相,徐初音恨不得穿过栅栏把他痛打一顿。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不会死心。可有的方法还多着呢。
转眼便到了下一顿饭的时间。狱卒又送面包来了,像扔垃圾一样扔到老宦官的脚边。老宦官挣扎着去拾,冷不防徐初音从栅栏间伸过手来,把面包抢了过去!
“你!”老宦官对徐初音怒目而视——这是老宦官第一次对徐初音露出脸来。只见他满脸皱纹和赃物,两只眼睛更是混沌,就像一个半死不活的僵尸。
徐初音得意地把面包放在他眼前摇晃了几下,然后放在嘴里吃了,还故意吃得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