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变得嘶哑,悄然裂开了无数条细缝,里面塞满了苦涩的血痕:“我当时去库什接见民众是为了威吓他和他的背后的势力,但也觉得我去库什城也有可能是中了他的计。也许他是知道我的脾气,故意用拙劣的刺杀失败来引我去库什城,就在那里布局杀我。毕竟那里是他的老巢。所以我才要拖着他一起去,看看他的爪牙们看到他们的主人被我牵着是否还敢行刺。如果真有人还敢行刺的话,我就把他来当人肉盾牌。仅仅是因为猜疑,就把弟弟放进了‘可以死的范畴’,我的确不像是他的哥哥。不过在猜疑之外,我还是他的哥哥。不管怎样,我不能让他死在别人手里。也许你觉得这很矛盾,很……算了,就当你没有听过吧。我也不希望你能理解。”
徐初音的脸此时苍白得就像一张纸,脸颊上却浮着异样的红润,身体也在微微地颤抖。她怎么会不明白?她现在是太明白了!以前她只是单纯地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觉得赫提斯的行为无法让人接受。
但是现在站在赫提斯的角度来看,他把赛肯那多当挡箭牌从一定程度上说也是情有可原,甚至可以说是迫不得已,他的心里其实一直感到难过。
虽然这不能当作无视他的罪过的理由,但徐初音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为他去除了罪名。天哪!难道在他面前她连理性的判断都做不到了?
大概因为他已经向徐初音提起了心中的隐秘,赫提斯干脆把他心中的另一个隐秘——和娜罗特内之间的事情跟她说了。
“你天天跟宫女们做买卖,想必也知道一些宫廷的事情。你一定也听说过,我和娜罗特内的婚姻也是稳固我的王位的重要方式。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是为了稳固权力才要娶她,我们之间只是单纯的政治联姻?”
徐初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含混了说了句“没有”,脸也变得黑红起来。老实说她现在一提到娜罗特内的事情胃就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