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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有酒无言枉兄弟

叹了口气,男子从地上翻身站起,弯着腰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自眼的下部就笼罩上去的阴影,更显出了他此刻的狼狈。

充满血丝的眼睛看向鹿蛮,干裂的嘴唇用力一挣开口问道:“我已然被你们抓住了,你们想要为什么我怎能不实话实说,不过在您问之前,还想要问问,不知道您是何人?”

“这里是鹿蛮部落,我是这部落的首领鹿蛮呼坚!你的问题问完了吗?”鹿蛮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便回答道。

“没有说话……那我就接着问你了。你们到劫掠的目的是缘何?”男子摇了摇头,鹿蛮问道。

“嫁祸给犬戎部落,挑起两帮的战争,不过这位统领,这些话我早就跟你身后的那壮士说过一遍了,他应该也跟你汇报过了吧?你已经清楚,又为何在问我呢?”男子看着鹿蛮,手指指向了仓布。

“说是已经跟说过了,不过我还是想要确认一遍,是不是所有人问你同样的问题,你都会是这种回答?”鹿蛮笑着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男子皱了皱眉,随后舒展开来疑惑的说。

“白螺部落的计策,我早就已经知晓了,联合我们攻打犬戎,然后提出一种佯攻和正面进攻的进攻策略,在一旁坐山观虎斗,接着等我们两败俱伤时,你们再收取渔翁之利对不对!”鹿蛮手掌抓在了木桩上,头向前一伸冷笑着说道。

听完了这些话,男子浑身上下都打了个哆嗦,鹿蛮所说的,竟然和白螺所计划的一模一样,这让他下了一跳,这让他的额头因为焦躁不安而留下了汗水。

“那你要我做什么?”

“别紧张……我想要是想联合犬戎,但无奈没有合适的东西去促成联盟,刚才你也说了,是白螺让你们去冒充犬戎部落的人,将罪行嫁祸给他们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诚实!”

“尤其是在犬戎人问你的时候,不要忘了你们现在说的话!”鹿蛮见到他紧张的模样,嗤笑一声缩回了身子。

“自……自然!”男子松了一口气点头说道。

“很好,仓布!这几天好酒好肉给我伺候着,不可怠慢了!”鹿蛮和他对视一眼,并没有发现男子有什么异常举动,转身对仓布说道。

“知道了大哥,绝对把这群小子养的肥肥的!”仓布听了鹿蛮的嘱咐哈哈笑道。

鹿蛮扭头看了一眼男子,随后带着两人出了地牢,他刚走一个小喽啰便凑了上去,看见三人身影消失便笑声问道:“大哥,刚才他们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他说的难道还不明显吗?养肥了,不听话的就直接宰了,这是在威胁我们…不要轻举妄动。”男子一掌拍在了地牢的木桩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牢中关着的饿狼。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小喽啰心中一惊,牢笼里瞬间沉寂了下来,男子疲惫的转过了身,他们已经没了选择,被一群狼围着,只能选择喂饱他们饭的人。

“哈哈,大哥你突然回来为何不告知兄弟我一声啊!我好派人去接你!”刚从地牢里出来的鹿蛮三人,风风火火的闯进了巫的帐篷内。

听了这道声音,豫让急忙将泪水擦去,站起身来看向了巫,巫朝他使了个脸色,意思是不要将我的病情说出来。

一抹光亮照射了进来,鹿蛮身影显出,只见他大踏步的朝着豫让走了过去,张开手臂一把抱住了他说道:“大哥,好久不见不知道你过得可好?”

两人表达了下思念之意后松开了手,豫让笑了笑看着鹿蛮比他宽大了一辈的体型说道:“风餐露宿逍遥浪荡的有什么好,到是你小子壮实了不少!”

“既然外面过得不好,那就别走了,留下来给我当个副统领,咱们共享土地!”鹿蛮提着豫让的小臂笑着说道。

“是啊!大哥,你我兄弟齐聚一起打天下,岂不快活?”仓布也劝道。

“大哥,兄弟几个多年未见有些变化,恐怕你也不清楚吧!二哥不如咱们在大帐设宴与大哥好好谈谈,如何?”勒铮见到豫让脸色有些不好,便救场到。

“如此也好!那……老师,我这便去了!您注意休息,这几****便在此住上几天!”豫让看了一眼三人,不好驳三人的面子,便转身对巫说道。

“巫……怎么了?”听着豫让话里有话,鹿蛮皱了皱眉,一口气没憋住便问道。

“……”豫让一愣,便看向了巫,巫不愧处事老炼,面不改色的说道,“没什么事,就是这几天腿上有点疼,你也知道老毛病了,老治不好,最近几天可能要下场大雨你让部落里的人小心点!”

“哦,我清楚了巫!”鹿蛮诧异的点了点头,心想,巫何时有了这么个毛病,我以前怎么从未听说过呢?

“好了,你们去吧!好好交流一下,多少年在没见过面了…”巫没等他再说些什么,便下了逐客令。

四人对视一眼,便走出了帐篷又是一道一过而逝的光芒,鹿蛮吩咐了部落里的女子烧制了几个酒菜,又将自己珍藏了几年的良酒给搬了出来。

“哐当”一声,鹿蛮将酒坛子砸在了桌子上,力量之大将整个桌子都砸的陷进了泥土里,接着可见的,那酒坛上的泥巴一块块的掉落了下来,露出了其的本来面目。

一坛自小就埋在土里的酒,也许并不是上品,但却经历了岁月的沉淀,一如今天的四人,分分离离死死生生,之间故事也并非精彩,但同样的经历了岁月,更为浓烈香醇厚重。

桌上还没有菜,所以那泥封并没有影响几人的兴致,反而让几人更加的激动起来,袖子一扫将泥土推下了桌子,四个手掌大小的碗被摆了上来,轻轻一提将酒依次斟满,几人痛饮。

有酒无菜不成席,痛饮无言枉兄弟。几人几碗酒下肚,逐渐交谈了起来,仓布掩面失声痛哭,说起乐武的死,几人也被这悲伤的情绪感染,又干了一杯。

紧接着,便是鹿蛮,他神色轻狂的对着空气指指画画,说出了自己的抱负,而起还要自己的几个兄弟全力支持。

很快便来到了勒铮,他是个安于命的人,认为大家过得好就好了并没有什么别的奢求。

“很简单吧……”勒铮迷迷糊糊的说完,和前面的鹿蛮二人一样一头栽在了桌子上,昏倒了过去。

再看豫让,他端着半满的酒水喝了下去,这是他唯二真喝进胃里的,这是他的习惯,做刺客时的习惯,那时的他不敢喝醉,更不敢喝酒,喝了酒反应就会迟钝。

将碗一把丢在了桌子上,豫让站起身来离开了垫子,朝他做过的垫子后面一看,是一大片的水迹,原来他是用内功将酒大半都逼了出来。

而正好,几个做饭的女子端着菜走了进来,与豫让遇个正着。

“见过大人!”几个女子行礼道。

“他们喝醉了,您们把这些菜先放到一边,把他们送回到房间里去吧!然后再煮完醒酒的汤水!”豫让点了点头,挥手对女子说道。

“是,大人!”女子们毫不迟疑的低着头,将做好的饭菜放在了桌子上,将喝醉的三人架回了他们的帐篷中。

酒乃助兴之物,几名女子又是年轻的姑娘,身上带着青春味道。几个血气方刚的汉子,在这几重因素的催动下,一着床便身体燥热行为完全交于了本能。

尴尬的背起了手,豫让快步走出帐篷,拦下一人打听到乐羊的住处之后,便匆匆赶了过去。

此刻乐羊的家中,姜袖早已喝完了药,口中也没有了苦涩的味道,背部笔挺着,舒服的闭着眼眼睛,沿着她肩上不断活动的手指向上看去,乐羊正抿着嘴巴,认真的捏压着。

两人很惬意着享受着,一个享受父母对自己照顾的满意,一个享受着儿子对自己的孝顺,就在此时一阵咳嗽声从外面由远即近传来。

听到有人靠近,乐羊的动作逐渐的放缓了些,好奇的看向了帐篷的垂幕,他不知道谁会到这里来。

站在门外的豫让毫不客气的掀开了垂幕走了进去,先是四周观望了一眼,随后看向了乐羊两人:“乐羊小子,你母亲吃了药,感觉身体如何?”

“多谢先生挂心,我母亲吃了药,看起了好了许多……哦,对了母亲,这位是……”乐羊听了豫让的问话,以为他是专门来的,心极为感动,刚想跟自己母亲介绍,但却被姜袖拦了下来。

“娘认识,他是你父亲的一个兄弟,名为豫让!按辈分你要叫他一声大伯!”姜袖笑着说道,她本来还在疑惑谁会有这么高超的医术能治疗自己的病,可一看来人的装扮,便猜到了他的身份。

“母亲……”

“弟妹,别来无恙!”豫让点了点头对姜袖叫道。

这让乐羊一时张大了嘴巴,楞楞的看向了豫让,心想你不是叫荀让来着的吗?怎么又叫起豫让来了呢?

看了他的这幅表情,姜袖忍不住笑了笑说道:“羔儿,不用再想了,你大伯有三个名字,他本名为豫让,其他两个都是他效命人家的姓!一个知,一个荀!”

“智和智?”听了这话,乐羊更加的迷惑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在古代知是通智的,而知姓中又演化出了荀姓,其意思也是智慧同样通智。

“对!”姜袖点了点头,摸了摸乐羊的脸颊。

目光远射,数百里之外,一块恶原上,狼儿成群的游荡,空中啄食腐尸的秃鹫盘旋,它们一个个独自都鼓鼓的,看来都是饱餐过的。

寂静的草原上,一马队成行的朝着此地赶了过去,目标是位于恶原中央的一片巨大的扎营区。

而这马队的领头人,正是那白螺部落的言羽先生,通过他的目光看去,一个巨大的狼头旗帜,正在前方猎猎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