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格威独自坐在主楼的大厅里,一边饮着茶,一边沉思着什么。
“看来,拉姆家总要有个人进入王室才行……”他倚靠在沙发椅上,愁容莫展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老柯尼匆匆走进大厅来,躬身道,“公爵,侯爵回来了。”
“好,我知道了。”他抬手挥了挥,吩咐老柯尼下去。
“小的先告退了。”老柯尼退身出了大门。
“父亲,”拉达尔跨进门来,春风得意般地,满是笑容,“您找我有事?”
“坐吧。”辛格威指了指自己的对座,道,“坐下再说。”
“哦。”见父亲满脸愁绪,拉达尔也收起了笑容,心存了些疑虑,在沙发椅上坐了下。
“父亲,您……”拉达尔小心地观察着辛格威的神色。
“其实也没什么要事。”辛格威抬眼看了看拉达尔,将手中茶杯搁到茶几上,“可话说回来,这也算得上我们家的一件大事。”
“哦?”拉达尔眉毛一挑,探问道,“究竟是何事?”
“咳。”辛格威捂嘴轻咳了一声,然后皱了皱眉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呀,也到了适婚年龄了。”
一听到这儿,拉达尔就立即悟出了父亲的意思。未免父亲再多问或多说,拉达尔先回绝了这事,“这个,如今国事繁忙,边境又战火连天,我根本无暇顾及,而且……”
“国事、战事固然重要,但你也该为自己、为家族想想。”辛格威顿了顿,看着拉达尔,问道,“对了,为父还不知道,你是否有中意的姑娘?”
拉达尔知道,父亲这是在探他的口风。他一面考虑着该如何回答父亲抛来的问题,一面直视着父亲的眼睛,以免父亲多疑或看出些什么。他稍作迟疑,最后回道,“不,我——”
可这会儿辛格威却打断了拉达尔的话,接过话来,问他道,“你还记得希雯公主吧?”见拉达尔微微点了点头,辛格威又继续问,“你认为,这位公主怎么样?”
“她?”拉达尔脸部忽地抽搐了一下。他既吃惊,又反感。他从没想过,父亲会选择他来完成这场政治联姻。
辛格威皱了皱眉头,微愠道,“怎么,听你这语气,她不好?”
“不,我不是这意思。”拉达尔激动地解释道。
“这就对了,”见拉达尔跟着自己的意思走,辛格威又和颜悦色了起来,“我看这公主,长得好,品性也好。少了骄躁与脾气,待人又温和。将来,会是位好夫人的。”他的话意,越来越明显。
拉达尔却越听越急,只想立刻与父亲说清楚道明白,好在事情还没变得更糟以前,打消父亲的“荒唐”之念,“我——”
可这时,琪拉雅却突然闯了进来,打断了这场谈话。
“咦,父亲,哥哥,你们都在啊!”
一见着他们,琪拉雅就立刻忘记了方才的精疲力竭之旅。她心想,趁这机会正好告诉他们希尔汗的事。而且,办成了后,也好抵消这次的“错误”。否则若让父亲知道她第一天被“释放”出去,就又闯了一大祸,说不定一气之下,就又将她关在这庄园了。
“去哪儿了,现在才回来?”辛格威不悦地问道。
“这正是我想说的!”琪拉雅坐在一旁,高兴地说道,“我想,你们一定都知道,希尔汗……”她知道父亲不喜欢她尊卑不分,于是忙改口道,“我是说,希尔汗殿下,他被赶出了王宫。而且,他现在就住在鄂诺斯城的那座城堡里!叫做……叫做……”她皱着眉头,努力思索着。
见琪拉雅半晌想不起来,拉达尔帮忙说道,“布诺斯城堡。”
琪拉雅对拉达尔笑着道,“哦,对,就是它!”
“你从哪儿听来的?”辛格威板着张脸,疑问道,“而且,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琪拉雅看了看父亲,回答道,“这和我没任何关系,可是,却跟你们有关系。”
“父亲和哥哥才没空去关心那些无聊之事。”拉菲尔从楼下走了下来,傲慢地瞪了一眼琪拉雅。
琪拉雅可不会理会拉菲尔的言语,于是继续笑着对父亲与哥哥道,“殿下说,他被国王断了经济来源,所以,想……”
辛格威看了琪拉雅一眼,严肃地说道,“琪拉雅,国王吩咐下来的事,我们还是别插手的好。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和那殿下有来往。”
拉菲尔也坐了下,接着父亲的话,道,“是呀,堂堂的王子殿下,难不成还会饿死么?”
听拉菲尔这么一说,琪拉雅既吃惊又诧异。父亲的拒绝还能让她想得通,可竟然连拉菲尔也这么冷言冷语地,实在让她疑惑。
不过,琪拉雅知道,拉达尔是一定会帮这个忙的,于是她转向望着拉达尔,“哥哥……”
“王室家族的事,旁人还是少管的好,以免招来闲言碎语。”拉达尔也一改平日作风,拒绝了这个“立功”的好机会。
见大家都这么冷漠与决绝,琪拉雅只好点了点头。她知道,他们是心意已决,不会因为她的劝说而有所变更了。不过,她却一点儿弄不明白,为何大家对希尔汗的态度会颠覆得如此冷淡呢?莫非,他们也听过了希尔汗的那些“威胁之词”?不,不可能。否则,他们就该答应了才是。嗯,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