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拉雅终于在一处回廊转角的阳台边上找到了找拉达尔。她顾着他此刻的烦闷心情,便笑脸迎上去,却不想碰了一鼻子的灰。
“其实,这没什么呀,反正,计划都是要实施的嘛。再多件事,也阻止不了的。”她走到拉达尔身旁,双手搭在护栏上,仰望着远处高空的月亮,笑着道。
“哼。”拉达尔却漠然地将头扭向了另一边。
“你怎么了?”琪拉雅斜着脑袋,疑惑地望着他,“你……”她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却被他猛地一把甩了回来。
“别碰我,你这个叛徒!”拉达尔怒火相向地对她嚷道。
“……?”琪拉雅眉头一蹙,满脸不解地望着拉达尔,“你怎么了?”她一面问,一面思索着,忽然眼睛一亮,有了头绪,“难道,你以为是我告了密,所以父亲才会作如此安排吗?”她上下打量着他的脸,不相信他会这么看轻自己。
“哼,难道不是吗?如果父亲什么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安排得这么急?而且,这事儿除了你我和她,还有谁知道?不是你,难不成还会是茨薇吗?”
“可是,我——”
“我就说,你怎么那么好心,冒着自己的名誉与危险不顾,来帮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呵,这就是你想要的吧?见我如此绝望落魄,把我捧上天,又转将我打下地狱,这就是你想要的吧!”他眼里闪着湿润的光,愤慨地叫嚣着道。
琪拉雅却一心坦然,不慌不乱地解释着,“你以为我整天没事,只想着害自己的家人吗?再说,你有哪点儿招我恨了呢?你好好想想,如果我真的有心害你们,那还用得着这么多此一举,费心想计划吗?”
“当然用得着!”拉达尔愤怒地吼道,“这样,你就可以利用我——”他忽然打了住,火气无处发完,只得背过身去,对着这一望无际的夜空,“哼,”他寒心地冷笑着,“说起来,我这还是替你做了代罪羔羊……”
“什么?你说什么为我?”见拉达尔背过身去,琪拉雅急着绕到他面前追问道,“你可把话说清楚了,我到底怎么了!”
拉达尔静默地对视了琪拉雅片刻,心火也渐渐沉了下来,“算了,我现在不想再与你多说了。”
见拉达尔正当气头上,琪拉雅也不想急于一时,逼他相信什么,“好,我只说这最后一句。”她望着他,目光真诚而无奈,“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时日不多了。要走要留,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眼望着琪拉雅疾步而走的身影,拉达尔皱着眉头,陷入无尽挣扎。
一时间,他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知道谁是朋友,谁是敌人,谁又该相信,谁又该背弃。这时候,所有的理性分析,所有的过去经验,他都失去了。他不知道,怎么去判断一个人,是真的,或是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