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抬眼望了他一眼,眼里闪着柔和而温暖的光,然后缓慢揭开了盒盖,将里面那朵花身已完全干枯,皱成了一团,但花香却依稀犹存的紫雏菊送到他的面前。她望着他,轻轻笑着,“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的目光从干花上渐渐地移到了她的脸上。他看着她,摇了摇头。他其实是知道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此刻他不想说话,他只想安静地听她说,所以这一次,他自私地选择了装傻。
琪拉雅又笑了笑,似乎对自己将这“秘密”隐藏得如此之好而欢欣,“我就知道你忘了。”她的脸上没有写着失落,却是如此的甜蜜。虽然他忘了,不过,他是个男人,男人的心思本不如女人的缜密,这她是知道的。她也知道,他一定没有像她爱他那样爱她那么深。这一切她早料到的。
她顿了顿,又接着道,“还记得马车在路上被盗的那一次吗?我们经过的紫雏菊花海。”
他看着她如此快乐地向他讲述着。他点点头,对她回应着。
“后来你编花环的时候,还多编了枚戒指,你可记得?”
他依旧一言不发,只是点了点头,可目光却柔和了许多,甚至能看到跳跃的光芒。
“后来我也不记得是怎么弄丢它的了,”琪拉雅止住了笑,突然低落地垂下了眼,像是个做了错事而等待着受罚的小孩,然后声音低沉地道,“我可真笨,竟然没有好好保护着它。不过庆幸的是,第二天在楼道里,我找到它了!”她声音突然一个起伏,又重新恢复了生气,“老天一定知道,它对我有多么的重要。”她抬头望了他一眼,就又低头看起了花,手指不停地抚摸着干花旁摆着的那环绿茎绕成的戒指环。
他沉了口气,伸手拿开摆在琪拉雅手心里的盒子,将它放在了桌上,然后回过脸来,眼神专注而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她的脸。
琪拉雅微微一抬头,不解地看着他。可他却一直在注视着她,这让她心里莫名的一阵紧张,似乎他的眼神里有着某些令她胆怯的东西。她不得不移开目光,装作没在注意他,虽然眼角的余光一直亲不自禁地倒映着他的影子。她感到双颊慢慢地升温,变得滚烫。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手心传来一阵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