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拉雅来到拉达尔的书房门前,敲门唤道,“哥哥?”
“进来。”拉达尔立即应道。
琪拉雅进了门,却只见拉达尔一人在内,对他的召见就更起疑心了。
“坐吧。”拉达尔指着书桌前的沙发椅,看了一眼琪拉雅。
琪拉雅点头就座,不禁好奇地问,“你这么急见我,是为了拉菲尔的事吗?”
拉达尔沉了口气,“拉菲尔待会儿就出嫁了,我担心她做什么。倒是你,你有什么要向我坦白的吗?”他看着她的眼神里像在暗示着什么,也许是警告她,他什么都知道了。
“我?”琪拉雅略地一惊,心里忽然紧张起来,可表面却佯装无事,僵硬地笑着,“我能有什么事呢?我最近,已经没再闯祸了。”
“是吗?怎么,什么时候,连我也要瞒着了?”他冷笑地看着她,眼睛闪过一丝光芒,这像在警告她,他睿智的目光,已经洞察了一切。
“我……”琪拉雅猜不出他究竟在暗示什么,也不知,他究竟知道些什么。她只能装傻,以免泄露更多的秘密。
“昨晚到哪儿去了?”拉达尔审问似地道,“可别想瞎编乱造些什么让我相信。我既然这么问了,自然有我的道理。”
难道,他是知道我昨夜去了希尔汗那儿?还是,只是发现我私自出了庄园呢?……琪拉雅垂眼思索着,不知该如何回答才是对的,“我……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了。”她只能这么答。
“什么时候开始的?”拉达尔略带怒意地瞪眼看着她。
“嗯?”琪拉雅越发地不解他的所说之意了。?
“你是什么时候,竟对那随从有了意思!”他愤怒地叹道,至今觉得这事实在不可思议。
“……?!”琪拉雅呆愣地看着他,瞬时脑袋一片空白。她从没想过,拉达尔竟会发现这件事。
“不,我只是——”事出突然,她预备打死不招。
“你可别告诉我,你对他,就只有主仆之情,别无它意。”拉达尔严厉地打断道。
琪拉雅也来了脾气,况且,她认为这事没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于是镇定地回说道,“是,我是喜欢他。不论你是从何得知的,我可以告诉你,我是喜欢他。”说出真相,这让她倍感轻松,犹如卸下了千斤重的肩头负担。她笑着,随时准备应对拉达尔的挑战。
“你——”拉达尔抬手指着她,怒火中烧,气得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了,“简直太不像话了!你从小就不省事,可我从没想过,你会做出这等丑事!”
“我喜欢一个人,这算什么丑事?如果算,那么世间的人,不是都做过吗?”琪拉雅颦眉看着他。
“你喜欢一个下人,这就是世间最大的丑事,最大的荒唐事!”他气急败坏地叫嚣道。
拉达尔的这番言辞令琪拉雅为之一震,不禁疑惑,“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也会说出这等话来?你以前,不也……”她不愿再提起他的伤心事,于是跳过有关茨薇的话,继续道,“你以前,不是也痛斥那一套‘伪规矩’吗?怎么今天……”
“我不管以前是怎么样,我只知道,你现在就得就此打住。这件事,可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他不能任她越陷越深了,他知道用情过深,却换来一场空的后果,“别忘了,你答应过父亲什么。”他警告地提醒她。
“我不会忘。”琪拉雅漠然接道,“我知道该怎么做。”她不想再与他这样无休止地争论下去,反正,再争论也不会出个结果的。
拉达尔释然地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也会当做什么也不知道。还有,这封信。”他从袖口抽出昨晚拿来的那封信,递到琪拉雅面前。
她恍然大悟,“原来,你是看了这个……”
“算了,还是我亲自动手吧。”拉达尔起身走到壁炉前,将信扔进了火焰里,任它烧成了灰烬。
火光顿时变得烈了一些,活跃了起来,在琪拉雅眼里耀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那光芒,是坚韧,亦是不离不弃。她决定,要与他们抗争到底。为了自由,为了,她最重要的情感。
而她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